林小木如惊弓之鸟弹跳起来,惊慌失措地向外张望。
“结,结束了?”
张多有些难以置信。
“对呀,可以说话了。”
林小木和张多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你住哪个寝室?”林小木深深呼吸了一次,转头问我。
“307.”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俩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
“别开玩笑了,我们宿舍就两个人。”
我露出八颗牙齿,冲着林小木笑笑。
“我去!!!!”
张多先反应过来,往后蹦了二尺远,随手拿起一个晾衣杆对准了我:“你是什么怪物!”
我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叫他学弟。
“别紧张,我跟你们不是一届的。”
“你……你是人是鬼?”
“你觉得呢?”
我阴测测一笑,故意逗得他们汗毛倒立,这表情真鲜活啊,不愧是还没有被感染的人。
“原本这个寝室是住四个人的,但我那一届却有两个人跳楼了。”
每一年我都会讲一遍这个故事,以此来提醒自己千万别忘记,我们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是我们班的“吊车尾”,其实当尖子班的吊车尾也并没有什么,因为即便是吊车尾,也能吊打普通班和其他高中的学生,可是,他受不了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体育课改成了数学课,只是一台寻常的小测验而已。
所有人都在演算着,只听得见笔尖沙沙响的声音。
忽然,靠近窗脚的位置发出一声低咽,下一秒,窗户被打开,老师和同学们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人影“刷”地飞出窗去。
从那天起,寝室就只有三个人了。
“再然后,就是我。”
考上了清华大学,成为了优秀毕业生,并且和学校约好要上台演讲的我,从图书馆的天台一跃而下。
就在毕业典礼的当天。
学校很愤怒,他们认为我的跳楼是一种挑衅,面对着记者的围攻,校领导“义愤填膺”:
这是污蔑!
“那这个信息,”林小木拿起手机对着我晃了晃,“是你发的吗?”
“对,你们这一届的心理素质太差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寝室会变成这样?”
“你们得叫我学长,我就住在阳台的那个柜子里,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找过你们不是吗?”
我在这个学校呆了两年,从我死的那年开始这所学校的宿舍楼每一年年底的时候,就会在高三生中开启一场规则逃生游戏。
“可我们,我们没听说过死人啊!”
“我说不明白,不过明天早上你们就知道啦。”
我准备离开,却又回头看了看他们二人,“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一直是。”
“还有,注意这些规则,他们关系到你能否‘活’下去。”
后面发生的事,在林小木看来简直匪夷所思。
6
天总是要亮的。
我叫林小木,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怪了。
那个自称是学长的人也太怪了。
这三年来,我们根本没听说过这间寝室死过人。
我们寝室之所以只住两个人,是因为高二结束的学业测试里,有两个人不合格,被学院转到了另外的普通校区。
这个校区,不要低分的人。
张多穿着背心短裤冲下床去,打开阳台的柜子,里面除了两双他的破鞋,就没其他东西了。
“我在做梦?他在骗人?”
没人能给他解答。
寝室门外,是熟悉的起床声音。
我们俩推开门的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是一个属实平常的早上,隔壁寝室的大哥还是站在门外刷牙,楼上有人下来,对面寝室的那个男生依然在跟室友吐槽着游戏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