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学长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我死后的第一年，307宿舍的两个人没有撑过第一天。”
“第二年，第一天我没发现他们，就在第二天我想给他们更多的提示的时候，有个‘聪明人’顶不住压力戴上了小红花，剩下的三个人也没撑过第三天。”
“直到今年我遇到你们。”
我和张多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幸运。
“所以救我们是为了尝试，挑拨关系是为了考验我们两个的情义，不给线索是想试探我们的抗压能力？”
我有些明白了学长的做法，心里有些愤怒，但又不知道这份愤怒应该对谁。
学长点了点头，扫视了我俩一眼，目光停在了张多身上有些戏谑的开口说道：
“但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这小胖子完全没意识到这里面的逻辑，纯粹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张多怒视学长，似乎想争辩些什么，但仔细一想，似乎说的都对，也就泄了气。
我看着有些丧气的张多，连忙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老苏开玩笑的，如果他真是这么想，今天也不会出来和我们说这些的。”
“而且这环境，我一个人还得撑半年，谁撑得住的？没了你真不行。”
我看着情绪慢慢恢复的张多，转头看向学长开口问道。
“老苏，你说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办？”
原本还有些玩世不恭的学长慢慢摆正了身体。
“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当年我这个室友跳楼之后，就一直对成绩抱着我无法理解的执念。他一直认为是自己不够听话，不够努力，直到我因为受不了这所学校跳楼之后，这种情绪好像更严重了。两年里我一直尝试和他沟通，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我。他执着于让大家足够听话，足够努力，一切都会变好的。”
“死都死了……”胖子意识到学长也死了，赶紧改口，“一切都会变好的，这就是个安慰剂，现在都卷死了！”
学长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办法，不是每个鬼都像我这么讲道理。”
“那我们，我们难道就得一直这么过？下一届呢？也是如此？”
我和张多互相看了一眼，绝望的情绪渐渐漫上心头。
“也不用太灰心，也许你们有能力改变自己，改变他人，甚至改变社会。比如……我当年想做但没做的事。”
学长露出一口白牙，我和张多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考上理想大学，然后在表彰大会上，一语惊醒梦中人。”
“胖子！从今天开始！突击培训！”
我用力顶摁着胖子的肩膀对他郑重的说道。
胖子用力的点了点头：“之后半年，不会天天晚上都要这么搞吧。”
“宿舍里的规则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会帮你们一起留意，大家都是当鬼的，总能从他那偷点出来。”
就在我们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学长继续说道：
“作为学长，我的建议是，先定个小目标，清华之类的。”
22
繁重的学业，如果加上求生的分量，一切反而变得简单了。
班主任再没骂过我们，但每次小考，都会多看我们两眼。
教室后头的黑板报上，还写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标语，每次路过，我都会跟张多对视一眼，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现在不学，真的会死。
张多很辛苦，头悬梁锥刺股，硬是学瘦了40斤，现在不能叫胖子了，得叫帅哥。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每天晚上，我们俩都像刚从神经病院出来一样，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而学长也时不时出现帮助我们“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