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就好。”
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他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摩挲，好像特别紧张。
“你耳朵红了。”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
谢衍这才抬起头看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在火边烤火，是能感受到温暖的。”我移开目光，自顾自说着话，“所以，你能对我坦白吗？”
谢衍没有立刻回答，却在我再一次看向他时，抬起脑袋和我对视，坚定地点了点头。
......
这一晚，我一直盯着陈江的帐篷。
困意来袭，我止不住打盹，目光仍然一瞬不瞬地望着陈江的方向。
都这样盯着了，凶手怎么能再次犯案呢？
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仔细一想，是事件发生的轨迹没有改变。
三年后的季白说，他们那一次也采取了守夜的方式，陈江还是死了。
那这一次，陈江是不是依然会死？
我打了个冷颤，长夜寂静，无声无息。
6点，守夜结束。
没有任何人走出帐篷，这段时间内，陈江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这一夜格外平静，就像黑暗前的回光返照。
季白和陶逸然来接我和谢衍的班，他们也才睡了四个小时，睡眼惺忪。
我坐的腿麻，浑身僵直，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
身旁的谢衍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我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没有什么状况吧？”
季白的眼神从谢衍扶住我的手上掠过，自然地把我拉到他身边。
“没有。”
我摇摇头，却在暗中揪了揪我哥的衣袖，目光看向陈江的帐篷。
季白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有所指，把我送回帐篷，轻声道。
“我守着，你好好睡一觉，不会有事的。”
我耷拉着脑袋，困意倾袭而来，无言点了点头。
一觉睡醒，我爬起来，掀开帐篷。
季白，陶逸然，纪琳，谢衍，顾阳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现在几点了？”我下意识问，“陈江呢？”
“9点。”我哥道。
“我去喊陈江起床吧，他睡得够久了。”
顾阳看了一眼陶逸然，然后抬脚往陈江的帐篷走去。
我仿佛嗅到了一股不妙的味道，跟在顾阳身后，想去陈江帐篷里看个究竟。
“我去叫他就好。”
顾阳回头，我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就见他已经伸手拉开了陈江的帐篷。
好像有什么闷声落地的声音。
顾阳动作停顿一瞬，迅速抽身后退几步，就那么望着陈江的帐篷，一言不发。
看这表现，我心里已经了然。
“他...他...”
顾阳转过身，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陈江他死了！”
一锤定音，陈江的死，无疑让在座每一个无辜的人，心理防线又薄弱一分。
纪琳瞬间脸色惨白，呼吸起伏，缩成一团。
我躲进我哥怀里，抱着他，这让我有些许心安。
季白摸了摸我的头，示意我别怕。
“你去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我闷声道。
季白应下，大着胆子去检查。
陈江口吐白沫，身旁滚落着一瓶安眠药，还有一个矿泉水空瓶。
初步判断，是自杀。
我来替他班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人进过他的帐篷。
貌似只有自杀，才能解释他的死亡。
何况，我们所有人露营这些天需要的饮用水，都是陈江扛上来的。
要说有人偷偷进他帐篷换过水，那其他人岂不是都有可能遭殃？
案件越来越破朔迷离，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那陈江真的是自杀吗？
我脑袋都要想破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