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引我入彀。
“许征，又见面了。”
9、
“苏小雅。”我眯起双眼：“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先是故意带我去山洞祭坛，再迷晕亲妹助我拿到羊皮卷，如果不是想害我，那一定是想跟我合作。
苏小雅很满意我的悟性，她妩媚地撩了撩额间的发，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我不想做祭品。”
我想到自己在山洞里看到的一切，活人祭祀确实太残忍。
陀纳村地理位置特殊，属于典型的三不管区域，尽管是如此惨无人道的犯罪行为，当地村民也是求告无门。
对祭祀之事，我心怀同情。但眼前的漂亮女人处处透着危险，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想到此处，我挑挑眉：“地方志我已经拿到了，你认为我凭什么帮你？”
苏小雅低头咬着嘴唇，迎着雪白的月光向前走了两步。
漆黑的夜色浓重如墨，她笑着却带三分凄凉，纤细的手指在腰间轻轻一扯，艳丽的长裙从肩上滑落。
女人盘着发，年轻的身体在夜色中袒露无疑，月光流淌在她如雪的肌肤上，似乎有了生命。她整个人莹润如玉，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傲立在晚风中，没有一丝羞赧和忸怩。
她说：“我放下了一个女人所有的自尊，只为向你请求一个作为人的权利，我想活着。”
顿了顿，她扬起下巴仰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你相信人有原罪吗？陀纳村的每个人，都有原罪。”
“自古以来附近的村民都以单数为吉，双数为凶，更是将双生子视为妖异之兆。但偏不巧，陀纳村的妇女却最喜生双胞胎。那年村里来了一个很有名的大祭司，他说双生相是因为天怒，生下双生子的家庭必须向树神进行献祭，否则村里将迎来大祸。洞穴里的祭坛，就是献祭双生子法坛。”
苏小雅哽咽了一下：“双生子降生后，要抽签决定生死。抽中献祭签的那个孩子不能以自己的名义生活，只能生活在同胞兄弟姐妹的阴影下，直到将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全部奉献给树神。”
“也许是献祭一只手，也许是献祭一双眼睛，献祭的什么东西由大祭司占卜决定。最近村里收成不好，几次占卜的结果都是要献祭心脏。”
她收回悠远的目光，一双秋水含波的杏眼望着我：“与其将生命献祭给树神，我更愿意将自己献给你，只要你愿意帮我离开这里。”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震惊于目之所见，也震惊于耳之所听。
如此境遇，如此请求，我无法拒绝。
我低着头刻意避开那具曼妙的身体，飞快地脱下外套给苏小雅披上，这一刻我为她得勇敢而动容：“行，我帮你。”
“谢谢。”她脸颊的异地清泪，令天上那一轮明月也黯然失色。
生在一个愚昧落后的村落，是她的悲哀。但生得如此勇敢，实在难得。
10、
坐在路边，我向苏小雅打听起苏瑜的事情。
苏小雅告诉我，苏瑜本不是要被献祭的那个孩子，不知为何在三个月前回到了村子里。
但是祭祀当天，苏瑜并没有被大祭司催眠，她逃脱了。
听到苏瑜没事，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自己昨天在月亮湾遇到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苏瑜的妹妹苏珏。
“村里为什么不直接让苏珏去献祭，毕竟她们是姐妹。”我脑海里闪过父债子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