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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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胖老板转身跑进制茶间,茶摊上几名便衣警察紧随其后。

他一路逃窜,将顺手拿起的茶具摆设朝我们扔了过来。

所幸,茶摊后门同样部署了便衣警察,就在胖老板准备从地道中逃跑的时候,一名警察上前死死控制住了他。

眼见事情败露,胖老板倒也识趣,将所有事情都招了个干干净净。

月亮湾名义上是一座供人寻欢作乐的夜总会,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器官摘取和转运的窝点。

所有祭品在祭坛上沉睡后,就会被运到月亮湾的三楼进行摘取器官的手术。

胖老板是月亮湾里负责手术的医生,这些年村民献祭出的各种器官都被村长和大祭司转手卖给了一个黑势力境外组织。

最近,那个组织提出需要人的心脏,出价很高。

村里有个名叫阿强的小伙听说心脏能卖钱,于是开始对往来于陀纳村的外地商人下手。

可是摘取器官实际是一项十分复杂的手术,阿强杀死了好几个人也没能取得完整的心脏。而他的这种行为却引来了好几拨前来查案的警察,搅得大家的生意很难做,所以前两天大祭司才决定将阿强献祭赎罪。

据胖老板说,起初陀纳村的献祭真的就只是一个古老的仪式。直到几年前,现在这个大祭司来到村里以后,他出钱建了一座月亮湾,村里才慢慢做起器官买卖生意。

而负责跟X联系的人,就是大祭司和苏瑜。

献祭器官就能拿到钱,这对于贫穷的村民来说有着很大的诱惑力。为了能过上富裕生活,村民们对献祭一事都保持着默许的态度,甚至还会骗自己在外地的亲戚朋友来旅游,以便能扎扎实实地赚一笔。

人证物证俱在,边境警察向上级汇报调来了大量警力,决定将犯罪组织一网打尽。

月亮湾被抄,却让苏瑜和大祭司偷偷溜了。

12、

我带上几个便衣警察来到密道,砸开铁门,直通向祭祀山洞。

躲在在山洞里的除了大祭司,还有右脚踝受伤的苏瑜。岩壁上开满了艳丽的朱颜花,大片血红看得人心惊。

见我们来了,大祭司却十分淡定,丝毫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他掏出一把手枪抵在苏瑜的后腰上,讥笑着对众人说:“听说你们内部有规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人质?可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苏瑜神色黯淡,而我特意扭过头不去看她,只是回头提醒身后的警察:“小心这些花,它们有致幻作用。”

轰隆隆一声巨响,头顶的岩壁开始颤动,难道是要塌方了?我抬头向岩壁望去,只见粗壮的榕树根茎刺穿了岩壁蜿蜒爬进洞穴。

祭坛刚好就建在月亮湾门前那棵巨大的榕树之下,也暗合了陀纳村村民信奉树神的传统。

深褐色的树藤蔓延在山洞里,循着人的气味攀爬蔓延过去,像成百上千条褐色的毒蛇。树藤一旦缠绕到人身上,就会瞬间变成吸血的蚂蟥,被咬中的人纷纷发出痛苦的哀嚎。

警察们纷纷掏出手枪,朝着四面八方的树藤疯狂射击,那些藤蔓被子弹打穿,却很快又再生出新的藤蔓。

大祭司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一条褐色的藤蔓缠住了我的小腿,另一根缠住了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渐渐流失,甚至能听到吸啜的声音,恐惧蔓延到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但很奇怪,树藤似乎不会攻击大祭司和苏瑜,只向我们这些外来者发起攻击。

我被树藤禁锢着四肢动弹不得,大祭司冷漠地向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兰花匕首,满眼杀意。

我拼命挣扎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会不会都只是一场幻境,不然这些树藤为什么不是无差别攻击。

我硬着头皮咬破舌尖,痛感直冲大脑,满嘴腥甜。幸运的是,鲜血和疼痛确实破除了眼前的幻象,树藤消失不见。

“是幻觉!”我大喊一声:“疼痛可以破除幻象。”

话音刚落,有人渐渐从幻象中逃离出来,局势在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见状,大祭司恶狠狠地咬牙切齿:“找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祭司开枪打在了苏瑜的腹部,霎时血肉模糊。他死死握住苏瑜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

我懂唇语,看到他对苏瑜说:“死对我而言是个解脱,但愿你能活着。”

大祭司甩下苏瑜,那女人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看谁。

一番激烈枪战后,大祭司中弹身亡,苏瑜重伤昏迷。

陀纳村的X组织被一网打尽。

13、

事情告一段落,苏瑜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经医生检验鉴定,她确实是苏瑜,我看不到她手背的疤痕只是因为她在手上贴了一张假人皮。另外,医生还诊断出她患有严重的人格障碍,常常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苏瑜还是苏珏。

我曾去病房看过她,望着静静睡在床上的女人,我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醒过来。根据村民的指认,她涉嫌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买卖器官以及贩卖人口等多项罪名。就算她醒过来,后半辈子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陀纳村时,已经被逮捕的村长托警察带给我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年轻的夫妻怀抱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那对年轻夫妻正是我失踪多年的父母。

照片右下角用蓝色墨水记录着:“吾儿许征、许程,周岁留念。拍摄于陀纳村人民照相馆。”

父母五年前就失踪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们。如今看到这张照片,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悲伤大大压过了心中的惊诧。

村长在信中告诉我,其实我也曾是陀纳村的村民,只不过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举家搬迁。照片上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男人,就是我的孪生兄弟。

为了能顺利离开陀纳村,我父母当年抛弃了另一个孩子,带着我远离这个罪恶又贫穷的村落。

我想起父母失踪前曾说他们要回一趟老家,他们的老家不就是陀纳村吗?

如今,陀纳村的秘密已暴露在朗朗乾坤下,但这世间的魑魅魍魉,恶意龃龉,却仍旧隐藏于每一个平静的日子。

后来,我回到内地参加了公安系统的招考,正式成为一名警察,并再一次遇到了苏小雅。

我以为一切终有终点,故事却未完待续。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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