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亮，他浑身是血，已经不会再动的眼珠子瞪着我。
我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老程也到了现场。
救护车带走了李鱼。
“李鱼是在自导自演吗？”我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我白天的时候找了蒋亮问话，所以她才要杀蒋亮。蒋亮是李唯最亲密的人，一旦蒋亮开始怀疑她，她总会露出破绽。”
老程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多说什么，开始埋头勘察现场。
我清醒了些，压下了心里的情绪。
我突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咦？蒋亮的眼镜呢？”
案发地在卧室，但蒋亮的眼镜却在客厅。
一个长年近视的人，在家会不戴眼镜吗？
18
侦查完现场已经九十点了，我匆匆去附近买了个早点。
C市这个时间街上已经很热闹了，我看到两三对同性情侣。
我默默别开了眼。我是笔直笔直的，刚来C市的时候看到还惊奇了会儿，现在差不多习惯了。
诶，王欢欢说蒋亮和别人在一起，好像没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求证。
王欢欢显然刚睡醒，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是啊，我看到蒋亮在P街，那边很乱的，他和一个男的，在那……”
假设王欢欢说的是真的，这个蒋亮怎么回事？
双性恋？出轨？准备骗婚？
李鱼看妇科该不会是因为被他传染上了什么脏东西吧？
我挂了电话去找老程汇合，和他说了我的发现。
医院里，李鱼还没醒过来。
医生说她伤得不重。
而法医说，蒋亮被捅了三刀。
李鱼打给我，应该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当防卫。
但我越来越怀疑她。
我和老陈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沉睡的李鱼。
她即便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也让我感觉到一阵胆寒。
这时，老程接到了驻留在H县的同事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老程表情很是严肃。
他挂了电话，沉默了很久，对我说：“死的是李鱼，现在躺在里面的，是李唯。”
“什么？”
19
“李唯老家有个邻居最近回村奔丧，老刘去找她问了李家的情况。”老程盯着里面躺着的人，“邻居说，李鱼智力有问题，估计只有十岁孩子的智力。”
“这也是她们爸妈无视李鱼的原因。”
“这也是李唯村里很多人不知道李鱼存在的原因。这个邻居也是因为和冯老太太关系很好，偶然知道的，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她们爸妈觉得这个孩子丢脸，一开始还把她关在笼子里。冯老太太一把年纪，又生活困难，帮不了李鱼太多，但她一直想让李鱼活得光明正大。结果，李鱼被她们村里一个叫陈大龙的强奸了……后来李鱼就一直被关在家里，直到冯老太太死了。”
我想起冯老太太家柜子里的那些裙子。
确实不是李唯穿的款式，太嫩了一点，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李鱼一直被关在家里，直到去年年底冯老太太意外去世，才开始出门，但长年不出门，她可能也已经没有了出门的习惯，再加上村里人少，所以也没多少人看到她，就算看到了也以为是李唯回去了。
冯老太太对待李鱼的方式无论对错，已经不需要别人来评判了。
我看向病床上的人。
所以，她就是李唯？
那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李鱼有智力缺陷？
20
“因为我男朋友被人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