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她也在直播间里哭诉，说家里人没有对待好她，她很难过。”
“你在家暴她。”
那名警察放大钱丽蓉的直播截图，画面中的她楚楚可怜，脖颈与胳膊的确可以隐隐看到淤青。
其实这些伤我也是认的。
不过，家暴，她可不同意。
“我说了，她不是我的老婆，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我的老婆，你们不过在我的家里发现了她。那天，我的确动了她，那是我在保护我自己！”
“够了，胡军。”
另一个警察生气，直接甩过来一个红本子。
我接过那个本子，一下子惊掉了下巴。
那红彤彤的本子，正是结婚证，上面登记的人，是我和钱丽蓉。
照片上，我和钱丽蓉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我看着画面里的我自己，我简直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我不记得啊！
再看照片里，我的身边，那位欲语还休的女子，我只觉得一股寒气透着本子袭来。
我吓得一把蹬开椅子，后脑勺直接撞倒了墙上，但始终无法缓解我内心的恐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桌子上，红彤彤的本子仿佛要融化出血潭，那女子定格的笑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很快就变成了带着怨毒的诅咒之眼。
寒气一阵阵扫过我的头顶，我的脸颊。
是她，是她的感觉，她还没走。
“呜呜呜……钱丽蓉，我是怎么惹你了……你快走吧，快走吧，怎么这样你还不走啊……”
我摔下椅子，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哭的鼻涕直流。
我是真的害怕。
我想死刑。
也许那样，就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了。
5
那天我的确打了她。
事情要从那天晚上我跑回到家，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我没什么朋友，此时也没人帮我出谋划策。
报警？我怎么报警，我和钱丽蓉那关系可不能说出去，不然还得顺带去扫黄大队走一遭。
好在我自己的家还没出什么问题，那晚阁楼再没有发出声响，我也很疲惫，就紧紧包在被子里睡下了。
第二天匆忙上班，匆忙打听有没有什么靠谱的道士，可以帮我来驱鬼。
第二天我回到家中，本还存着侥幸心理，觉得没事，傍晚那动荡的音乐声再次响起。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再对着阁楼上方狠狠喊了一嗓子。
“臭婊子，明天你再不搬走，老子就弄死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说的太大声了，才让我周围的邻居觉得我真的可能有这种杀人的心思？
总之，第二天，我回到家，那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感觉音量更大了一点。
我这时完全顾不上她是不是什么鬼的了。
鬼？
那臭婊子，生前都一副讨好人的穷酸样，死了能有什么出息，我胡军还不信了，老子一大男人，浑身的阳气还镇不住她？
我再次冲上阁楼。
阁楼那扇木门，不等我靠近，吱呀一声自己就幽幽的开了。
她又像早就等好了似的，站在门边，垂着头，低声说着。
“胡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可怜？你一个臭婊子，别脏了我的地！”
我这时身上猛的冲上来一股子狠劲，抓起她的那些直播设备，掀开窗子就往楼下扔。
扔着扔着，总感觉周身越来越凉了。
那女人呢？
我四下扫视着，屋子里黑漆漆的，也不开灯，隐约有低低的啜泣声，却不见她的人影。
我心里发慌，忍不住试探喊了句。
“钱丽蓉？”
手心陡然一凉，手里的直播设备触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