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说以后可以赊着。
赊啊赊，也不记得多久我都懒得给钱。
后来也觉得我有点过分，就以半价打了钱过去，她也没说什么。
每次来找我的时候，还是浅浅笑着，确实温柔。
可惜啊，这傻女人自己傻得死在了外面，来缠着我干什么？
我可不是她的情哥哥，她一条贱命，死了就别来缠着我了！
9
警察在冰窖那里找到了钱丽蓉的衣物，经过dna比对，确实是她的。
那裙子上，还染了很多鲜血，不过已经氧化成深褐色了，现在更像是一块破抹布染上了屎。
警察现在怀疑王勇，就是那个乱逃的疯子，他其实是冰窖雇来的看守，在冰窖已经干了好些年了。
除了冰窖，警察也有让我把那个道士叫过来的意思，不过我说那道士给我驱鬼后说什么精气大伤，已经隐退山林了，我也已经找不到他了。
由于我跟他们振振有词说过几次那道士帮我驱鬼的玄幻场面，警察还让我跟着他们回到阁楼，重演一遍驱鬼过程。
驱鬼嘛。
那道士的确神。
我回到阁楼，门外围着一圈警察。
阁楼还是阴森森的，冰柜门大开着，现场还有警察的物证标记，现场的大多数东西都被警察搬到警局里了，但股子血腥味始终阴魂不散。
我极力回想每一个驱鬼细节，试图还原现场，毕竟原来几乎是证据确凿，好在现在掺进来了这王勇和道士这俩人，我才得以……
“呼！太上老君！！”
那道士当时穿着道士服，拿着一把破木剑，在房里胡乱的吆喝着一些咒语。
我也学着，闭着眼，浑身抖动，宛如鬼怪附体。
“天雷下凡啊！”
我嘴里一字一句的念叨着当时道士嘴里的咒语，可都是一比一还原哦，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急急如意令！”
我学着那道士，闭着眼，挥着剑，大跨步像只螃蟹搬满地走。
“喝！”
一声令喝，那道士当时就挥剑走进了钱丽蓉当时住的房间。
我也走了进去。
“呀！”
又是一声喝，他咻的一下抛出剑，直直插在了钱丽蓉躺过的那张床。
剑痕所在之处，的确有一处刺穿，此处还有大片干涸的血迹，好似那道士当时真的一剑打的钱丽蓉重伤。
当时那道士又怎么来着？
哦，他摸上床。
我也摸上床。
不知为何，后面关于驱鬼的回忆都变得混乱起来。
道士的脸变成了我的脸，道士的手变成了我的手，我跳上床，大喝：
“钱丽蓉！你该死！”
“啊啊啊啊！”
道士的长喝声变成了我愤怒的声音。
我跳上床，然后呢？
我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使劲掐啊。
我要掐死她。
掐死她。
谁叫她背叛我。
掐死她！
…
诶？
当时驱鬼有这一段吗？
10
“哪有人驱鬼还喊什么急急如意令，太上老君，那伙骗子讹他吧，跟西游记里学的吧。”
警察间窃窃私语。
“是啊，而且那破符，还是简体字？真醉了。”
“别说，我看这个胡军脑子也不正常，没准也有什么病，回头再让心理医师过来。”
警察的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掐啊。
掐啊。
当时驱鬼有这段吗。
那道士后来怎么了，他走进钱丽蓉的房间，之后呢？
“行啦，收工，人带走，回去找出那道士的下落，这年头……”
11
那个叫王勇的冰窖看守挺可怜的。
警察带着我去看了他，他整个人神经兮兮的，整张脸宛如七十岁老翁，布满了沧桑，半句话都说不利索，结果警察告诉我这人才4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