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总以为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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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安逸登在网上的租房启示终于有个小姑娘给她打了电话,挺长的时间就只接到这么一个电话,不是说安逸的房子不好,吸引不了租客,而是在招租启示上她提出的对租客的条件有些苛刻,她怕自己的房子被租客给破坏得厉害,所以很认真的选择租客,必须要是女生,因为是女生才能知道爱护自己的房子。

她回了趟A市,和那女孩约见了一面,聊了很久,大致了解了女孩的情况,答应她明天带她去看房子。

安逸又打了电话给卓离,想让她出来见一面。

她们好久都不联系了,在网上也不见卓离半个影子,安逸想着估计是又接了活在赶吧,也就没在意。

安逸开了门回到家,开了窗户透气,幸好卓离有良心上次临走的时候给家里重要的家具上盖着布,不然这么多天不住人的家里要打扫干净非得累死人不可。

等到安逸将家里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门铃响了,卓离那女人优哉游哉地进了门,与安逸的狼狈疲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丫的不会早来一会,帮帮我。”安逸扑到卓离的身上,将额头上的汗都蹭到了卓离的衣服上,卓离吓得跑了多远。

“不闹了,衣服脏了,你给我洗?”卓离笑着推开安逸。

安逸倒在沙发上,微笑着,“过会请我吃饭吧,我现在又累又饿。”

“你一回来就跟我要饭,你妈在家折磨你了吗?”

“没啊。”安逸想了什么似的,瞅着卓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什么?”卓离一脸无辜的问。

“我去看了你博客,很伤感啊,怎么了?难不成方毅真的伤你太重,让你从此一蹶不振了。”

“不算太重,过一段时间也就不痛不痒了,只是,安逸,我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件事,让我觉得很不意外,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卓离一脸沉重的说。

安逸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出来,凑到卓离面前,紧盯着她的双眼,想要看出更多的情绪出来。“你是不是发现你爱上卓溪了?”

卓离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安逸,“你在说什么?”

“你身边就这么一朵长期盛开着的烂桃花,难道不是吗?”安逸笑着反问。

卓离无奈,点头,“好吧,你猜对了,我好像真的有点爱上他了,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这样的转变,尤其是在卓离那样别扭的个性里,肯定是要发生点什么,才会让卓离改变的,安逸肯定着。

卓离摇摇头,即便是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有不想说的时候。“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说我了,你呢?和那个叫苏尘世的处得怎么样?”

“嗯,还行。”

“安逸,你知道吗?莫子肖和孟洁吹了,孟洁现在和骆清夜走得很近,莫子肖前一段时间就回美国去了。”

安逸“哦”了一声,也没问什么。她感谢这段时间苏尘世的出现,让她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以前很多事,或许可以很轻易的触到她敏感神经,但现在,真的是不能了。

卓离见安逸这样,心里也有数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带那女孩来看房子,她满意的话,签了合同我就走。”这里,除了记挂着卓离、卓爸卓妈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

“我爸妈惦记你,今天知道我来见你,特地让我带你去我家,走吧,去我家吃饭吧。”

“行啊,我也想念他们了。”

卓溪因为应酬没有回家,这让安逸有些安慰,因为莫子肖的关系,卓溪原先就对安逸没有什么好感,后来就剩下更多的厌恶了。虽说很想要暗地观察下卓离和卓溪到底有怎么样的变化,可是对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安逸会觉得压力更大。

吃过饭后,安逸陪着卓爸卓妈说话,卓妈听卓离说安逸前段时间相亲了,对安逸的相亲对象格外的感兴趣,问了很多问题,安逸都一一回答,结果,卓爸卓妈都对苏尘世很喜欢。

安逸也笑得幸福。

安逸回到自己的公寓,里里外外的又都检查了一遍,因为她开的租金也不便宜,所以不会想要让那女孩觉得白花了钱。

本来还觉得合同能不能签下来还是个问题,可是令安逸觉得惊奇的是,那个女孩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行李到了安逸小区门口。

安逸接到电话后,匆匆忙忙地下了楼去接她。

“薛小姐,我来帮你。”安逸微笑着接过薛吟手里拎着的包,“走吧,我带你上去看看。”

薛吟也没有了昨天的陌生,“安小姐,你可以叫我小吟。叫我薛小姐,我听着太生疏了。”

“好,你也叫我安逸就可以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到了,这里交通还是挺方便的,电梯也不是特别难等。”说话间,安逸和薛吟出了电梯,安逸刚一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在看到莫子肖拖着行李箱站在不远处的时候,她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愣了会,大步走到自家门前开门。

安逸还记得昨天卓离才对她说莫子肖回美国去了,本以为在这两天就不用担心会见面了,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就回来了,他们又是那么巧的见面了。

薛吟看了房子,安逸从她的眼神就知道薛吟对这间公寓很满意。两人很快敲定了合同,安逸心里一阵轻松。

莫子肖看着楼下安逸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回想到刚才见到的安逸身边的女孩子,觉得有些奇怪,不放心地打了电话给Joy。

“喂,Joy,对,我回来了,你到我这来一趟。”莫子肖干脆地挂了电话。

“美国那边还顺利吗?”Joy接过莫子肖递过来的红酒,与莫子肖碰杯,然后凑到嘴边小抿了一口。

“还行,新面试的CEO的许多想法都很新颖,我很满意。让你看着安逸的,我刚才见到安逸带回家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前不是让我不要告诉你安逸的情况嘛,怎么现在又想知道了?”Joy一脸天真的问。

莫子肖光就这一点就觉得Joy的圆滑世故就算练上一百年也赶不上卓溪,“我不让你报告,你怎么那么听话?”先前,他怕安逸做出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让他在美国待不下去,特地交待Joy这段期间不要对他讲安逸的任何一件事情,没有想到这家伙还真一件事都不汇报了。

“好吧,听着,安逸和一个年轻有为的男博士相亲,双方都很满意,两人在一起郎才女貌,很般配。”Joy放下高脚杯,从沙发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交到莫子肖的手里,“看看吧。”

莫子肖一张一张地翻看着,脸上越来越阴森,Joy知道这是莫子肖生气的前兆。

直到最后一张翻完,莫子肖重重的将照片摔在了地上,照片飞散在各处。“这就是安逸相亲的对象?”

“嗯,最近一个月里,平均每个星期约会四次,他们相处得很愉快,这个,你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她一直在B市?那这次回来又是为什么?”从照片的背景可以看出,都不是在A市的。

“她的房子有人来租,这次回来她见了那租房子的女孩,卓离来见了她,后来她们一起去了卓家吃饭。”

莫子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想逃,没那么容易。”

Joy觉得这样的莫子肖似曾相识,“你不会每次看到我寄给你的照片,你都这么生气吧,肖,我搞不懂你,到底对这个安逸有什么样子的感情?”

“Joy,安逸刚开车走了,你还不快去跟着。”

“放心,她跑不了,我没对你说过,安逸的身上带着卓离送给她的定制手镯,我用了点关系,在里面放了个全球定位系统,别瞪着我,我走了。”Joy看到莫子肖眼神越来越冷,心里毛骨悚然的,趁着没发火前,赶紧逃出门去。

莫子肖听着被Joy重重关上门的声音,一张一张地拾起地上的照片,每拾一张,心就会揪起来痛着。安逸,还是很多年前那样,真狠心啊。

电话响起,莫子肖才从悲伤中被唤起,接过电话。“喂,彭妈,我到家了。嗯,你好好照顾自己,孤单了,就来看看我。好,拜拜,有时间再聊,现在那边很晚了,你早点睡吧,晚安彭妈。”

彭妈和莫子肖一起去的美国,但是后来只有莫子肖一个人回来了,不管莫子肖怎么劝,彭妈就是不愿意陪他回来中国,莫子肖想恐怕是彭妈不愿意看到这里乱七八糟的关系吧,她一向都是直截了当的,对待感情问题上也是如此,在知道他和小洁的阴谋后,彭妈就一直不能谅解。

莫子肖捏了几下眉心,将原先拾起的照片找了个抽屉放进去,回房间补眠,有精神了才能继续狠下心去,和安逸继续折磨下去。

安逸没有来得及回家,就接到苏尘世的电话,约他见面,安逸本想拒绝的,因为她有些累,但是又怕苏尘世觉得她这是在找借口,于是也就答应了。

苏尘世在火锅店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安逸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坐下来喘着气,“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累了吧。我听伯母说,你回了趟A市,现在刚从那边回来吗?”苏尘世为安逸倒了杯绿茶,安逸正好觉得口渴,“谢谢!”

“尘世,你要对我说什么呢?”安逸见苏尘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好笑,这人一向坦诚,从来都是有话就说的。

苏尘世也不再绕弯子,“安逸,我辞了这边研究所的工作。”

“怎么了?做得不开心吗?”安逸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又喝了杯绿茶,想要安安静静的听苏尘世说话。

“嗯,不太顺心,有些拘束,美国那边原先的研究所也希望我可以尽快回去,原先的主任职位也会为我留着,安逸,我父母希望我们可以尽快的在国内结婚,然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生活。”

“什么?”安逸有些为难了,“去美国生活?”

苏尘世有些抱歉,“对不起,安逸,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去美国,去了那边也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可是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可是这样的决定未免于我来说太自私了。”安逸冷了眉眼。

“安逸,对不起,可是我们都是年轻人,到了新的环境适应得也快,你说对不对?如果你担心伯母会一个人待在国内的话,我的想法是,我们先去美国那边安定下来,再者接伯母和我爸妈一起去美国生活。”苏尘世看到安逸的表情,有些不安,深怕安逸会拒绝。

“安逸,你先考虑考虑好吗,我今天说出来,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过两天我就亲自去找伯母商量一下,要是最后不行,我再考虑回美国就职的事情好吗?”

“嗯,我会考虑的。”安逸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没有了胃口,“对不起,我饱了,但是很累,想回去了。”

“那,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很麻烦,我开了车来的,放心吧。”

“那好,你到家给我来个电话吧。”

“嗯。”

回到家,安逸倒头就睡,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安逸分辨出来那说话声音是她妈妈的,是在问她回来了,累不累,她没力气睁开眼,闭着眼含糊地说不累,然后一个劲地喊着妈,妈,妈……

早晨醒来的时候,安逸浑身痛得厉害,刚挣扎着坐起来,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安妈妈走到她床边坐下。

“怎么样,好些了吗?”

“妈,我怎么了?头好晕。”安逸没什么力气,病怏怏地靠在床头。

“昨晚我到你房间里来,刚问了你几个问题,你就一个劲的叫妈,我觉得不对劲,摸了摸你头,才知道你发烧了。”

“哦,妈,我身上痛死了,估计是病毒性感冒,你还是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了。”安逸边说边推着她妈妈下床。

“你是我女儿,妈不怕你传染。”安妈妈抓着安逸的手,重新帮她盖好了被子。“再睡会,我去煮点白粥,待会妈妈带你去医院。”

“嗯。”安逸说完,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安妈妈离开后,安逸本想再睡个小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脑袋里一片空明,清醒得很。

她想着已经两天不上网了,那些邮件不知道有没有回复,安逸忍着痛,披了件衣服在身上,下了床开了电脑,登陆了邮箱,安逸由满心的期待到一片失望,后来又淡然,只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发出了几百份简历,几乎有一段时间就守在人才招聘网,看有哪些适合自己的工作,她几乎连几个市外的企业都投了,可是石沉大海般,一点波澜都没有。

安妈妈端了碗粥进房间,看到安逸这样就披着件衣服盯着电脑看,也不顾冷,叹了口气,“安逸,快回床上去。”

“哦。”

“怎么了?看上去那么失落。”安妈妈有些不放心的问。

安逸笑笑,摇摇头,“没事。”她不能再让妈妈为她担心了,虽然离开博美之后一直找不到工作,但她相信总会好起来的。

“回床上捂会,穿衣服起床就去洗漱,然后把粥吃了就跟妈妈去医院。”

“知道了。”安逸踮着脚跑回到床上,钻进还是热腾腾的被子,看着妈妈手里的碗正冒着热气,有些出神,眼睛很快的酸涩了。“妈,你坐我床边,我有话对你说。”

安妈妈把碗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拉着安逸的手坐下,“什么事啊?”

“妈,你真的很喜欢苏尘世吗?”

“傻孩子,干嘛问妈妈这么傻的问题呢?妈妈的喜欢还不是建立在你喜欢的基础上嘛。”

安逸将头埋在安妈妈的怀里,“妈。”

安逸很想问,如果妈妈真的中意他,是不是就会觉得将就得不委屈呢?可是,她没有办法,也没有脸面问出口。她是妈妈,是辛苦了那么多年还在期盼着女人安定下来的女人,她比一般的人都苦,如若她真的与苏尘世结婚就得去国外,安逸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妈妈独自留在国内,或者说让她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去辛苦的适应国外的生活,还要苦逼着自己去学习英文,她一个做女儿的,怎么可以那么的自私呢?

所以当苏尘世说出那件事情之后,她是真的觉得自私,心里有些生气。

“妈,我和苏尘世可能走不长了。”思考了半天,安逸终于还是将最不愿意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安妈妈听到这样的话,双手扶着安逸的手臂,让她正视着自己。“为什么?”

安逸看到自己的妈妈眉头皱紧,手不由自主的伸过去为她抚平。“妈,他把B市的工作辞去,打算去美国,他想和我先结婚,然后我们一起去美国生活,等我们安定了下来,接你和他父母一块去美国。”

“那就去美国呀,妈可以一个人生活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

“安逸,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对尘世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妈不想你强迫自己,也不想你为了让我安心而随意地把自己给嫁了。”

“果真还是瞒不了妈妈呀。我很感谢苏尘世,可是爱情强求不来,或许,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安逸坦白。

去医院的路上,安逸几乎都在颤抖着,出了家门就觉得喉咙极其的不舒服,到了医院,做了一番检查后,医生建议安逸住院几天,还需要多观察。安排了病房之后,安妈妈让她躺下多休息。

下午,苏尘世捧着一束花,另一只手拎着水果篮子走进病房。安逸正在看外面的天空,一时没有注意,安妈妈推了推她,她这才看到苏尘世的笑脸。她回以一笑。

安妈妈猜想他们可能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便暗自退出了病房。

苏尘世裂开嘴又是一个温暖的笑容,“身体好些了吗?”

安逸点头,“嗯,好多了。”

“你住院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从你小姨那儿听说的。”

安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扯动了嘴角,什么也没说。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苏尘世咳嗽了几声,从水果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我去洗洗,然后削苹果给你吃。”

眼见苏尘世就要离开病房,安逸有些着急地叫住他。“等下,苏尘世。”

苏尘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们,谈谈。”

苏尘世心里略微有些苦涩,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等待安逸要对他说的话。

“尘世,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吧。”

她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从与妈妈摊牌后,她总想着这一幕,她对苏尘世说的话,她在脑海中已经预演了几次。

“为什么?”苏尘世情绪有些激动。

安逸无奈,“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把亲情看得很重要,我和你,真的不足以让我放下我妈妈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我们可以把安妈妈也带出国呀。”

“不一样的。我如果为我妈妈想,我也不会那样自私,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让她置身在那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妈妈不年轻了,她的适应能力也没有那么强。而你,有着美好的未来,我也不能拖累你。所以,思前想后,我觉得我和你真的不合适。”

苏尘世沮丧地低下头,“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极低,安逸差点就没听清。

“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太长,现在分开对彼此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我真的不好,或许是我根本就没有走出我的过去,你说你要去美国,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我当时想到的便是,我和你走不久了。尘世,我曾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

“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

“是,非常狼狈的分手了。可是,并不是不相爱我们才分手,可能我这辈子无论如何对这段感情都无法释怀了。”

苏尘世又在病房里坐了会,临走的时候,扯出了一抹微笑,对安逸说:“既然做不成情侣,那就做朋友吧。安逸,我相信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还是不要记得吧。”安逸说。

苏尘世笑笑,“你还真残忍。”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以前的安逸一直都觉得生病的时候,如果身边没有一个人,真的会孤独到想要死去,可是现在,安逸觉得即便身边有人陪着,那份孤独仍旧存在着,仍旧让她觉得心痛,因为她无法对陪在她身边的人说起她的孤独,说起她的难过,说起即便那个人是莫子肖,她曾经以为的一辈子,固执的她也是没能选择去改变自己。

年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总以为是一辈子。这样的想法来源于曾经的她,可是后来的安逸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好,真的不好,会让她看不上任何的其他好男孩,会让她蒙蔽双眼只一味认为只有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莫子肖才是她的良人,才是她满心世界里最优秀的男孩。

当初的爱,在不自觉中,让她变得如此的挑剔。

时至如今,她恍然觉得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看不上任何一个身边出现过的优秀男人,都是莫子肖的过错,都是那些旧时光的过错,为何,那一年,要遇上个这样的男孩,为何,这么多年,那些回忆,那些曾经的温柔,让她变得这样挑剔,挑剔到她早已忘记自己到底是配不配得上。

苏尘世,在第一次的见面里,安逸认为单纯的男人,周边的人认为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此刻,在安逸的心里,是真真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尤其是当她又情不自禁的恋起了很多年前某些人的好之后,这样的拒绝排斥变得彻彻底底,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了。

接下来的住院期间,安逸依旧会觉得晚上的时间最难熬,因为身上毫无力气的她总是会经历着退烧发烧,周而复始。

回家休养了几天,安妈妈每天都炖些鸡汤、鱼汤给安逸补身体,安逸恢复得很快。

这段期间,苏尘世再也没有来找过安逸,安逸想他们就这样安静的分手了吧。只是后来,安逸正式在自己的妈妈面前宣布她和苏尘世分手了的时候,安妈妈抱怨了句:“就你不懂得珍惜。”

安逸想,她的妈妈应该还是很中意苏尘世这样的男孩吧,也该觉得有些失望吧。

安逸的心里是不承认不珍惜的。

她甚至是不喜欢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如果可以,也恰恰可以用来形容安逸过去的二十几年,她不珍惜的,在她这小半生了,真的太多了。

因为是事实,所以她更不愿意去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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