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在,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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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逸最后发出去的N封邮件仍旧是一点回信都没有后,安逸开始对找工作彻底的失望。她明白,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梗,就连一个普通的应届毕业生在发出这么多求职信后也多少会有些回复,更何况是她这个已经有了多年经验的人。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苏尘世也偶尔会来找她,毕竟做不了恋人,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苏尘世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遇到了这么个难得令自己心动的女孩子,不到最后一刻,他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当Joy将一大叠安逸最新的照片摔在莫子肖桌子上,汇报了安逸近期的情况下,莫子肖彻底的愤怒了,再也无法忍受了般。“Joy,给我把安逸绑到我这儿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当看到安逸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时,自己这样愤怒,他想他真的还是在乎她的。这一刻,他的想法便是,他要见到她。他真希望安逸就是他手中的玩具,他可以随时见到,随时都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莫子肖在行内宣布哪家公司只要接受安逸就等于是与他无敌,所以,安逸被无事可做了几个月,他就是在逼着她回来找自己算账,可是等了这么长时间,安逸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B市玩得风起云起,乐得逍遥。

他怎么能够让她好过?

“我几个月没有见到小舒苒了,我要放假,况且我不绑架已经很多年了。”从与莫子肖做了朋友,Joy因为感激着莫子肖,认为自己的命是莫子肖给的,所以这些年来,几乎莫子肖所有的命令他都没有违抗过,这一次都所以例外,是真的想让他们互相彼此折腾去,这趟浑水他趟得已经够久了。他的小舒苒一直住在孟洁家都快几个月了,再不接回来,他不认为小舒苒还会认得他。

莫子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了B市,拿着Joy给的安逸新换的手机号码。他开车到了安逸老家,问了不少人,才总算确定了眼前的这一家就是安逸的老家。莫子肖下了车,倚在车门上,按照小纸条上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着,没按一个数字都要检查几次,怕自己按错号码,怕接他电话的人不是安逸。

他其实也知道安逸家座机的号码,很多年前花了时间记着的,后来就一直没能忘掉,可是又怕是安逸的妈妈接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安逸在电话那头,“喂,请问你是?”

莫子肖过了很久也没说话,怕安逸一听到是他打来的电话就挂机,这种事情莫子肖从前经历过,心里不太好受。

“喂,说话呀。”良久,安逸显然没有了原先的耐性,“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啊?”

“是我。”

竟是他,安逸怔住了。

在安逸要挂电话之前,莫子肖冲着电话喊:“别挂电话,否则后果自负。”

安逸果然是不敢挂了电话的,如今的他,毕竟是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在B市,你出来,我们见一面,有事谈,比如说你找工作的问题。”莫子肖不慌不忙的说,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暗自庆幸着好在还能有这么个借口挡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见面,见面后你自然会知道。”

“在哪见面?”安逸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这一面是必须要见的。

“你出门就好。”莫子肖说完不给安逸其他说话的机会,就合上了手机。

他静静地等着门被推开,静静地等着安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恨,恨到想把安逸挫骨扬灰,让安逸这一辈子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然后,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且足够的借口,那便是他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做错事。

安逸打开门后,还未跨出门槛就看到了莫子肖,她迅速地合上门,怕莫子肖被妈妈瞧见。

“我们找个地方聊。”安逸走近莫子肖,淡淡开口说。

莫子肖给安逸开了车门,安逸也不推脱,干脆地坐进去。

一路上,安逸沉默着。车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多余摆放的物件。

“随便找一家可以谈话的店就可以了。”安逸不想离家太远,嫌回去麻烦。

莫子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了她一脸,安逸清楚的看到他的侧脸漾起了笑容,浅浅的,有些坏。

见莫子肖不说话,安逸以为莫子肖默认了她的建议。可是,当车加速一下子开进了国道后,安逸有些坐立不安了,“喂,莫子肖,你到底要开去哪里啊?”

“安安静静地待着,反正不是把你带去卖掉,你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怕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安逸还是觉得,走得远了,回家的话会很麻烦。

莫子肖一点也没有停车的意思,仍旧固执地不听安逸阻挠继续将车开往A市,这条路是B市通向A市的唯一的路,安逸太熟悉了。“喂,莫子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安逸,你以前不是这么聒噪的人。”莫子肖也失去了耐性。

安逸彻底地闭上了嘴,想想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信莫子肖能把她怎么样。

车速越来越快,安逸看着莫子肖仗着路上没设摄像头,肆无忌惮地超越一辆又一辆正常行驶的车,安逸胸口觉得很闷,不敢睁开眼睛看向前方,深怕莫子肖一个不小心就与前面的车相撞。她的手紧抓着安全带,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莫子肖的这辆车是好车,即便撞上了也应该不会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逸感觉到车速减慢,直到最后停下,她微微睁开眼睛,先看了眼莫子肖,还是那张千年表情不变的半张脸,然后看向前方。安逸没有忽视“远程花园”那四个大字,有些难过地看向莫子肖,“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莫子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抑住内心的波涛汹涌,这个地方,从最初离开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因为曾经发生的与安逸有关的难堪的事情,他把这里空了好多年,即便是从美国回来,即便是这里是他的家,他也很难回到这里。这一次,要不是想要把安逸关一段时间,给她点教训,也不会选择回来这里。

“怎么?害怕了?”莫子肖满意的看着安逸略显苍白的脸,那一晚太刻骨,所以令他们都无法忘记把。

安逸解下安全带,想要开门,可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莫子肖用力把安逸拉回到座位上,紧紧地按住她的肩膀,为她再一次系上安全带,然后坚定地将车开了进去。

停好车子,莫子肖将安逸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看着杂草丛生的凄凉,胸口隐隐地痛了。

房子因为很久都没有人住,当莫子肖摸出钥匙开了门后,第一感觉就是有点似鬼屋,霉味大,走进去更是满目的灰尘。

莫子肖松开了她的手,缓慢的走着,一间房一间房地打开门,安逸就这样局促地站着,看着莫子肖的动作、背影,脑袋里能够想像出他的悲伤,毕竟是曾经住了那么多年的家。

“好了,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我没有那种时间来陪你。”安逸看着莫子肖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踏下楼梯,不顾楼梯上的脏,好似故意让自己满手沾上带有年代色彩的灰尘。

莫子肖望着安逸的眼神由淡然变得冷峻,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记得这里了吗?”

安逸交叉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不记得了。”

“你倒是真健忘啊?给你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你回A市了,最近都不会回B市去。”不带商量的余地,莫子肖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宣布。

安逸不懂,也不打算听从这样的安排。“我不打,你快说事,说完了,我就回去了,根本就用不着打电话。”

“看看吧。”莫子肖从一副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摔在安逸眼前。

安逸瞪了眼莫子肖,但还是乖乖地弯腰拾起看上去挺厚重的信封。翻开后,她惊呆了,一脸愤怒地抬眼看着莫子肖,“你派人跟踪我?”

“从很多年前就有这么一个人会跟着你,随时掌握着你的一举一动。”

“疯子。”安逸咒骂道,心情低落到极点,也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前段时间她过去的照片会被曝光在网上了。

“电话,现在就打吧,我不否认我是个疯子,所以你乖乖的听话,难不保我这疯子因为生气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哦,或许安排一场意外。”莫子肖顿了顿,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那么第一个对象要安排谁呢?你妈妈好不好?”说完,莫子肖就大笑了起来。

安逸恨得咬牙切齿,冲到柜子前,拿起眼前的花瓶就往莫子肖砸去,莫子肖也不躲,因为力度不够,花瓶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身体。

“你的小姨?”莫子肖笑道。

安逸没忍住大叫了一声,用力的扯了头发,冲着莫子肖大叫:“到底要做什么?”

莫子肖收起了笑容,变得严肃,“那就乖乖照我说的去做。”

安逸无奈,又骂了几句“神经病”,最终还是打了电话回去报平安。

“这下你满意了?”

莫子肖摇摇头,说:“不够。”然后从安逸手里抢走了她的手机,用力地摔到墙角,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莫子肖,你真的疯了!”安逸觉得自己肺要被气炸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如此的,令人抓狂。

“你倒不如省点力气把这里收拾出能用的地方,因为这段时间要住在这里。”

安逸听到这句话,傻眼了,随即冷哼,“这地方怎么住人,全是灰尘。莫子肖,你是不是太自信的,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解决了你妈妈,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V和黑道是有些交易的,跟着你的那位不就是最好的武器吗?”

“你敢?”安逸斜视着莫子肖。

“你觉得V怕过什么吗?”

“莫子肖,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你这是非法拘禁,是犯罪。”安逸不安地打算用法来说事,可是她显然低估了莫子肖的决心。

“安逸,你已经毁掉了我的幸福,你觉得,你的幸福,我会让你得到吗?我放你出去,再继续与那男人纠缠,再继续去活得有声有色的,然后祸害更多的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么多年过去,在安逸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数不胜数,他无法忽视掉,无法告诉自己,那是她的生活,是纯洁,是肮脏都已经不关他的事情了。他根本就没法说服自己让安逸继续置身事外,他不能让她继续逍遥下去,于他,太残忍了。

他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游戏的主导是他,他没说结束,一切都不能结束。

安逸气急,听到莫子肖如此的羞辱她,红了眼,四处找可以搬动的东西,疯了般向莫子肖砸去,运气好的可以砸在莫子肖的身上,然后落地变成碎片,运气不好,只乒乒乓乓的在莫子肖周边响动。

莫子肖无动于衷地走到安逸的眼前,用力地抓着安逸的肩膀,“都砸了吧,这里的邻居都住得远,不会听到动静,既然你有这力气,把所有能砸的都砸了泄气,只要你有本事把房子拆了都没有关系,但是最后,你都得待在这里,记住我的话,别试着逃开,我说过的话再不愿意重复,所以请你牢记住,别再考验我的耐性。”说完,莫子肖就把安逸向后一推,她跌倒在了沙发里。

“以前的我真是瞎了眼了,我以为你和你父亲是不同的,可是现在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父亲真的是一样的令人倒胃口,莫子肖,你和你父亲一样肮脏,都是罪犯。”安逸恶狠狠的说。

这番话彻底地激怒了莫子肖,他扑到安逸的身上,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束缚着安逸的双手,“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他红了眼,气到了骨子里。

她竟然说他肮脏,他不是,他不是……

他爱着他父亲,可是也没敢忽视父亲所犯下的罪,所以他不在意安逸将这里全都毁了,不在意他父亲曾经的一切,他的商业帝国涉及的范围和他父亲当年几乎差不多,但是这些里虽有残忍,有手段,可不肮脏,不犯法。他一直在用行动在证明,他与他父亲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呀。

就在安逸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莫子肖松开了捂着安逸嘴巴的手,“别再惹怒我了。”

说完,便起身向玄关处走去。安逸坐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看着莫子肖穿鞋,开门,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她跟着去想要打开大门走出去,门外已经另外上了一把锁。安逸不死心又拉了拉门,后来也就松手放弃了。

一楼的所有窗外面都装上了不锈钢的防盗窗,她自认还没那么大力气拉开那些钢铁来逃脱,这座老旧的豪宅,死了般静寂,就在安逸觉得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后,她才开始在意起墙角她手机的碎片。

手机和电池盖被摔分开,她匆匆地去角落拾起,重新装在一起,按着开机键,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安逸兴奋忐忑起来。她连忙调出通讯录,拨了卓离的号码。

莫子肖的威胁,她不得不在意,她的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拼了命也要去保护的人,现在这种情形,她只能打电话给卓离求救,原本还有骆清夜的,可是从莫子肖与孟洁的订婚日子,骆清夜那样和她说话后,她心里就堵着气没有再联系他,现在也同样如此。

电话被接通后,安逸终于放了心,迫不及待地说:“卓离,快救我,我被莫子肖拘禁了。”她刚还想要说什么话,手机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黑屏了。她又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再开机了,她急得想哭,甚至怀疑卓离刚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她讲的话,又或者刚刚接电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卓离,会不会是卓溪那个本就看她不爽的人?一系列疑问在她脑袋里像打了结一样,纠缠不清,纠缠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莫子肖仍旧没有回来。安逸内心平静了许多,看着满室的狼籍,自己的杰作,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残物一点点地聚集到一处,边做这些事情的同时,她认真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当收拾完了楼下她造成的混乱后,她已经看起来很镇定了,脸上再无一丝其他情绪的痕迹。安逸不得不说,她的自我催眠的功力又进一步提高了。

安逸不知道自己在这栋房子到底待了多长时间了,看着窗外天渐渐的黑了,而莫子肖仍然没有回来,她开始担心,今天是不是要一个在这里了。

她不敢说自己不害怕这里,因为墙面上悬挂着莫远程和桑青的遗像,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两双眼睛就像活物般一直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多么怪异,令她恐惧到无力。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可以失去意识,那样就可以不用再想,不用再怕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莫子肖能够回来该有多好,她不得不说,即便有恶言相向,但他在,她会安心。

从接到安逸莫名其妙的电话后,卓离就一直回拨着安逸的号码,可是每每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她没有办法,打电话向卓溪求救,竟然听到的仍是这句话。

等到她气势冲冲地赶到博美的时候,卓溪的秘书告知她稍等,因为卓溪在开会,这下子让卓离更加的郁闷了,尤其是当两小时后,星空璀璨,会议室才陆续走出几个人,她一眼就看出了一脸疲惫的卓溪,于是,满心的怨气消去了大半。

面对卓溪,她,越来越仁慈了。

卓溪低头听秘书在她耳边说话,然后微笑着看向卓离,加快脚步走到卓离的身边,上前拉住了卓离的手,“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卓离有些不习惯,挣脱开卓溪的手,“你知道莫子肖在哪里吗?”

“你找他做什么?”卓溪一下子表情冷了许多。

“安安打电话给我,很急,让我救她,说是被莫子肖拘禁了。猪头,怎么办?”卓离跺着脚,慌乱不安。

卓溪试探性地问:“会不会是安逸的恶作剧?”

“才不是,安安从不开这玩笑,况且愚人节早就过去了。”认识安逸这么多年,她对安逸还是很了解的,虽然平日里也会开开玩笑,可是从来不会牵扯进这样关于生命安全的玩笑。她相信既然安逸那么说,就一定是真的发生的事情,莫子肖拘禁了她。

卓溪拿出手机,拨了几个键,放在耳边,然后对卓离摇摇头,“关机了。”

“那怎么办啊?安安一定和他在一起。”卓离觉得自己的心因为紧张纠结在了一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跳动般。“莫子肖除了你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卓离的话提醒了卓溪,卓溪拍手想起了一个人,“Joy,对,Joy一定知道。”

“那你还不快点联系他。”卓离催促着,她越来越害怕,已经拖了那么长时间,真担心莫子肖会对安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卓溪犯起了难,“安逸是你朋友,肖是我哥们,我要是帮忙了,不是很为难吗?”

“死猪头,我就知道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指望不上你,亏我今天知道安逸有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你帮忙,你怎么这样对我?”卓离握拳捶打着卓溪,她这么急,这么难过,亏卓溪今天早上还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爱她,这算哪门子的爱啊?

卓溪制止了卓离打她的手,虽说力道不大,可是也是很痛的,毕竟卓离是练过的。他有些无奈地说:“阿离,如果是莫子肖的话,那你就放心,他从不做违法的事情。”除了安逸,不知道莫子肖对安逸有没有恨到想要杀人灭口的地步,当然,这后半句他是隐在心底的。

“他是V,那么狠绝,什么事做不出来?”卓离不信。

“那是你不了解他,真的,你信我。”卓溪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卓离的心思一门子放在安逸的身上,他和莫子肖毕竟也认识许多年了,对他的人格还是挺相信的。

卓离有些失望的看了眼,眼泪在眼睛里闪烁着,“我不信你。”然后狠踩了卓溪一脚,快速地逃开了。

卓溪抱住自己的脚,不顾秘书的惊讶,忙一瘸一拐地去追卓离。他心里清楚卓离这丫头冲动,说不定出了博美就会往公安局跑了,到时候莫子肖就麻烦了。

“阿离,你等等我。”

他跑过去拦住卓离,带着她往车库走,“我帮你。”

到了之后,卓溪拿出钥匙开了莫子肖公寓的门,“幸好上次没有把钥匙还给肖,要不然这次就不容易进门了。”

客厅里的灯亮着,小舒苒坐在沙发上吃着一桶冰激凌,边吃边看电视。卓溪看到了她,心里面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小舒苒,你叔叔呢?”

舒苒没有理睬卓溪,自顾做自己的事情,卓离有些不耐,直接跑去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喂,你们怎么来了?”Joy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Joy,肖跑哪去了?”卓溪开门见山的问。

Joy听到卓溪说肖这个字,就一阵头痛,痛苦不堪的样子。“拜托,回来了,所以我才这么累。”

“那他人呢?”卓离心急。

Joy摇头,“不知道。”

卓溪拖着下巴思考起来,半会,又接着问:“你既然回来了,那么也就说安逸也在A市。”Joy一直被莫子肖派去盯着安逸,那么安逸果真是和莫子肖在一起了。

“你们怎么知道?”

“安逸打来电话说她被莫子肖拘禁了,后来电话就断了,你快说,他们现在在哪里?”卓离抢着问。

Joy微叹了口气,“他果然不适合做绑架的工作,要是换了我,安逸才没那机会打电话呢。”

“你说什么?”卓溪好奇的问。

“本该我去把安逸绑来的,后来我就以舒苒为借口拒绝了这次任务,肖就自己亲自动手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任务完成得漏洞百出,算是失败的。”

“别总扯些没用的说,你就说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莫子肖现在在何处?”卓离已经失了耐性,要是Joy再说些有的没的,吊人胃口,她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帅得一塌糊涂,拳头照送不误。

“我也不知道。”Joy略显无辜的看着卓离和卓溪。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卓离显然不信。“骗人吧你。”

Joy听到卓离这样说他,有些不悦,正色道:“我从不骗人的。”

“好了,阿离,Joy说不知道,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了。”卓溪搭着卓离的肩膀,安慰着她。“放心,安逸和肖待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的,至少不会出人命。”

“你保证安逸的安全。”卓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Joy,一副你不发誓我就不信的样子。

Joy无奈,又一次的强调,“保证。”

卓离离开,卓溪并没有跟着一起走,而是对卓离说公司里还有事要处理,他要晚点回家,卓离也没有起疑。

房间里就只剩下来他和Joy,卓溪坏笑,活动了下筋骨,Joy看得毛骨悚然的,“想干嘛?”

卓溪的拳头握得咔咔直响,“快说,你真不知道些什么内幕吗?”

“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找到安逸的位置。”Joy气定神闲的看着卓溪,“想知道?”

“你故意的?故意让他们两个待在一起?”卓溪仿佛能够明白Joy的用意。

Joy笑了,“都这么多年了,你不觉得她们之间也该是个了结了吗?”

“你觉得肖会那么轻易的放下那么多年的仇恨吗?”毕竟曾经那么恨过,卓溪并不认为了结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而且貌似安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和我无关,所以这段时间就让他们继续相互折腾去,我就不掺和进去了。”为了避免再被打扰,Joy觉得自己还是带着小舒苒出去玩一个月再回来,不然卓溪的妹妹天天上门来就热闹了。

卓溪来回地走着,做思考状,在这件事里,有着一个卓离,他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扮演个什么角色了。“追踪到安逸的下落就告诉我,我有用处。”

“你要掺和?”Joy不解的问。

“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我不得不掺和,为了卓离。”

城市的另一头,莫子肖回到远程花园,他停好车,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锁,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下子就惊动了已在沙发上睡过一觉的安逸,她猛地站到地上,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处。

屋子里因为没有通电,安逸不得已四处翻找,找到了些蜡烛点上,朦胧暗黄的亮光还能够让莫子肖看清楚安逸。莫子肖放下手里的东西,心情似乎很好,“一下午的时候把这里收拾的这么干净,挺能干的啊。”

“过奖了,如果你还算有良心的话,明天就把我放出去。”

莫子肖嘴角微微上扬,“再去睡一会吧,说不定梦里就梦见我放你回去了。”

“你——”安逸有些气结。“别再逼我,不然我从三楼跳下去。”

“我不介意你摔残两条腿。”莫子肖无所谓的说着,“明天会有人来弄电和水,其实我是无所谓,因为觉得这样子点些蜡烛还是很有意境的,但是我很怕你把这当鬼屋,夜不能寐,毕竟这里好歹也曾是我爸妈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总归是有些痕迹的。”说着,莫子肖往墙上看去,安逸顺延着他的视线也看去,那两张遗照,让安逸的心缩了缩,连忙低下头。

安逸走到沙发前,坐在了地上,双手抱膝,将头搁在腿上,无声地哭了。

莫子肖心里也不好受,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看着安逸,从前的她一直都很坚强,从来就只有他软弱的份,而此刻,她,又哭了。

“安逸,够了。”莫子肖愤怒了,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份怒火和安逸并没有多大的干系,他到底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一次又一次的把她逼哭。语气放缓了后,莫子肖蹲在了安逸的面前,将安逸的头抬了起来,“别哭了。”

安逸用尽全力将莫子肖推出去,“走开!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明明我已经逃开了,明明我们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了,莫子肖,我求你,你放过我行吗?现在的你活得那么好,有事业,有家庭,我早就输了不是吗。”

莫子肖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对安逸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一直纠结着他的问题,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出口,在最后一秒的时候,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很傻,即便会被笑话,他也想要得知答案,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安逸,那一年我们初次见面,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莫子肖表情认真,眼眸热切。

安逸止住了眼泪,有些错愕地看着莫子肖,随即转为愤怒,“莫子肖,你——”她词穷了,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有些气闷。怎么会?他,竟然问这么个问题?

如果可以,那一年,她真的不想遇到莫子肖,她时常幻想着,若那时,只是两个茫茫人海中的陌生人,会不会就少了许多的痛苦。

她爱他,真爱,遇见了这么优秀的人,如若不受外界的因素,她想,那会是一辈子的不撒手。

“不是,是不是?那真的是我们初遇,对不对?”莫子肖的脸上有了些欣喜。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那时不要相遇。”安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给了莫子肖心口最痛的一击。后来,他也想通了似的,笑着,“对啊,不遇就好了。”

他一直都以为,当年他们会遇见全是安逸一手策划,如今知道答案。

两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空气里又只剩下沉默。

夜深后,莫子肖和安逸吃了点干面包,安逸就被莫子肖拉到了楼上。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莫子肖从柜子里拿出两床新被子,放在床上,“换上就可以睡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睡一个房间?”安逸睁大眼睛,反对着。

莫子肖耸耸肩,无奈,“我怕你跑了。”

“嗤。”安逸冷笑,“你拿我妈威胁我,你觉得我能跑吗?”

说完背过身去,开始铺床铺。

莫子肖愣了一会,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在安逸的床边打了地铺,安逸一开始睡不着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莫子肖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背对着她,轻微的呼吸声。过了一段时间,安逸也就放松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安逸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望向地上,早就没有了莫子肖的人,被子已经被收了起来了。

她觉得浑身痛,伸了个懒腰,也下楼去了。

楼下和昨天显然是不同的,很干净。窗外好像有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安逸试着透过窗看过去,一辆蓝色的大卡车绝尘而去。

莫子肖也从外面进来,用钥匙将门重新锁好。转过身去,正好看到安逸,“醒了。”

“有人来供水供电了?”安逸猜测着。

莫子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正色道,“我只关你一星期,下周四,我就放你回去,所以你也别想着逃出去了,我下午有事出去,你就在家看电视吧。”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

眼下,他得去解决一件麻烦事,昨晚回来的时候居然会撞见卓溪,那家伙蹲点在那,吓了他一跳,一脸坏笑的通知他明天下午见一面。

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要说什么事情,因为他不信安逸的事情卓溪会插手,不过他那个妹妹倒是不得不防了。

安逸不知道莫子肖一下午出去做了什么事,反正他回来的时候嘴上挂着笑,看上去心情很好,安逸关了电视,在莫子肖还没有到他身边,率先上楼去了。当然,这半天的时间,她也没有闲着,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倍觉精神气爽。

她回的不是莫子肖的房间,如果莫子肖说的是实话,没有敷衍她,她才不想与莫子肖同住在一件房间里一星期呢。用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将三楼的一间客房收拾了干净,她不得不佩服,短短的时间里,这栋昨天还看上去很脏乱的废宅,现在已经变了个样子,干净,什么都齐全了。

既然是一个星期,那么她就安心待一个星期,她倒要看看莫子肖到底要做什么?

她和他耗下去了。

卓溪回到家的时候,卓离还没有回来,卓家二老看了会电视就回房间睡觉去了,还不忘嘱咐卓溪为妹妹等门。

不得不说,卓溪上次的句句肺腑打动了二老,在那之后,爸爸也没有那么挤兑他了,卓离的妈妈有时候也会自动的让出空间让他与卓离单独待着,照这种情势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可以直接从老卓家的儿子变成上门女婿了,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卓溪看着没有营养的电视剧,不时的听听外面是不是有车子的声音。快到零点的时候,卓离终于一身酒气的回了家,这时候的卓溪早已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给卓离,这丫的就是不接。

“你喝酒了。”卓溪一把扶着卓离,将她带到沙发上。

卓离打了个嗝,浓浓的酒气在空气里散开。卓溪有些不爽的摇摇卓离,“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让卓离醉酒,基本上是不常见的。

“不多,不多。”卓离乖巧地摇摇手。

其实是从七点一直喝到了现在,但是,虽然有些醉,脑袋里还算清醒。

“你就这样开车回来了?手机怎么不开机,要不然我就接你回来了。”醉酒驾车多危险的事情,卓溪想想就觉得后怕。

“打听到安逸的下落没,你们那个朋友Joy,我下午又去找他了,可是没找到。”想到这,卓离就觉得气愤。

“你先去洗洗,然后就乖乖睡觉,明天我休息,再仔细考虑这问题。”卓溪安慰着卓离,不动声色。

“是啊,我是累了。”卓离傻笑着,然后摆脱卓溪的手,歪歪倒倒地上楼了。

卓溪看着卓离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没忍住打了个哈气,眼泪溢满了眼眶。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成败就得看明天了,卓溪想自己还是早点休息,明天以最饱满的状态赌赢那一场局,二分之一的机会,他并不能确定卓离究竟会不会能够让他赢,为此心里仍是忐忑。

卓离醒来后,卓家二老已经出门买菜去了,今天难得的卓溪也在家吃饭,所以打算多准备些。

“早。”卓溪一脸笑容和卓离打招呼。这样的笑容令卓离有些不适应,“一大早抽风了吧,笑得这么暧昧。”

立刻,卓溪隐去了笑容,但是眼睛里还是十足的笑意,他看着卓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喝了几口牛奶,和往常一样,可是,卓溪就是觉得今天的卓离很漂亮。

“阿离,我们去登记结婚吧。”卓溪内心忐忑万分。

“猪头,你说什么?”

还好,不是说“做梦”,有希望,有希望,卓溪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又继续开口:“我们去登记结婚,把莫子肖引出来,莫子肖是伴郎,安逸是伴娘,到时候,你不就是可以见到安逸了吗?”

“死猪头,你是不是和莫子肖串通好了,莫子肖才会绑架安逸的吧。”卓离一副你真阴险的样子,看得卓溪有些心虚,但随即毕竟是没有串通过这样的事,立刻有些火意,“没有,当然没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有这么卑鄙吗?”

“没串通就没串通,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卓离弱弱的说,语气里带有着抱歉的意味。

“别紧张,你不认为这个主意很好吗?”卓溪又试探性的问。

卓离托着腮,想了想,点头,“还行。”又纠正,“仅指这主意还行。”

“其实,事也美的。”卓溪嘟囔着。

好吧,不可否认,事也没错,但是卓离不打算承认。正色道:“你有把握吗?”

听到卓离这样问,卓溪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忙点头,“有有有,当然有。啊,不,试试,试试而已。”

昨天和莫子肖也就商量这事去了,求了好久,莫子肖才答应了,又牺牲了五年的时间在博美。原先答应在博美任职,只签下三年的合约,现在总共加起来七年半,天,他是打算干满三年就跳巢的,莫子肖个老狐狸,早打好算盘了。

“莫子肖不是联系不上吗?那怎么引出来啊?”

“我们把婚讯登报纸不就行了,放心吧,莫子肖看到报纸就出来了,好歹我跟他那么多年的交情了,我消息都放出去了,他不至于对我这么狠,看我出丑。”卓溪说得头头是道,有模有样的。

“好吧。”

“那就这么办了,待会爸妈回来,我们就宣布。”

“你说,我不说。”

“行。”在卓溪看来,谁说都一样,反正结果是不变的。为毛最近这么走运,多少年都没搞定的事情,拜莫子肖所赐,一下子就解决了,也是自己头脑太灵活了。Joy追踪到安逸的下落,原来是在莫子肖原来的家里面,他等卓离走后,就开车去了那里一直蹲点等到了莫子肖的车,真是不容易啊!

卓家二老拎着几个塑料袋刚从超市回来,就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卓溪更是严肃地对着他们说:“爸,妈,来这边坐,我们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怎么啦?”卓妈妈看卓离不开口,觉得奇怪,拉着老伴坐在俩孩子对面。

“爸,妈,把咱家户口本给我吧,阿离的户口我会转移到她爷爷那边,我和阿离要去民政局办手续。”

“你说什么?”卓爸卓妈异口同声的问,这消息太惊奇了。

“我们想去登记结婚。”

“阿离,你怎么不说话?”卓爸爸看着卓离,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自愿的,还是又被卓溪逼迫着做什么事了,虽然这段期间这两人相处得还不错,但他不认为会进展得那么快。

卓离有些难为情地说:“就是这样的,爸爸。还有就是,虽然急了点,但是我们要尽快的办婚礼。”

“阿离,你,你不会是有了吧?”卓妈妈指着卓离的肚子大声的问。

卓离捂着肚子,脸迅速的红透,“妈,没有的事。”

卓爸卓妈又放下心来,不是逼迫比什么都强,要是因为奉子成婚才说要去登记,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是自愿就好,是自愿就好。”

“那我们就看着办了啊,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去办,不会累着你们的。”卓溪笑得灿烂,在心里暗暗得意,终于,还是,成功啦。

从民政局拿了结婚证出来,卓离觉得自己还处在云里雾里,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好不真实,昨天还是那样的关系,今天就已经被结婚证联系在了一起,往后,所有的,都要变了。

“老婆,哈哈。”卓溪心情大好地搭着卓离的肩膀。

卓离听到这一声“老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咦,好肉麻,你别这么叫我,恢复原先的叫法,你愿意叫我卓离就叫卓离,愿意叫阿离就阿离,但是千万不要当着我的面叫我老婆,我会肉麻死掉的。同样,我也不会叫你老公,猪头就可以了。”

“一点都不浪漫耶。”卓溪有些失落。

卓离送了个白眼,“过日子就好,要什么浪漫,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再进去离婚就好,反正还有时间。”

“别,就这样吧。”听到卓离这样说,卓溪连忙制止她再说下去,说实话,这样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真有些担惊受怕的,因为毕竟卓离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的,日后,该多别扭。

卓溪不懂卓离的心思,卓离也不会猜到此刻卓溪心里的不安。因为,卓溪在她面前一向自信过头。卓离又看了看手上的结婚照,不知为何,竟是不后悔的。

随后的几天里,A市所有的报纸上都会有博美现任卓总裁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高调到不行。莫子肖在客厅里看着手上的几份报纸,想到那天与卓溪的谈话,眉眼绽开,“这小子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安逸看到莫子肖自言自语着,好奇地问,拿起茶几上的几份报纸。

“卓离和卓溪?”安逸不安的看着莫子肖,“怎么会?”

这个消息太令她意外了,明明是关系刚刚转好了一点点,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就要办婚礼呢?她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卓溪一定做了什么坏事,逼得卓离答应了这门婚事。

“手机给我。”安逸把报纸扔下,向莫子肖伸出手。

“没有。”

“给我,我真急用,我不逃。”

莫子肖摊摊手,“是真的没有,怕你偷走我手机,这些天你有看到我接一个电话吗?”

“那你带我去见卓离。”安逸有些着急。“卓溪一定做了什么事,不然阿离才不会答应呢。”

“我看不会,你没看到报纸上连他们的结婚照都登出来了吗?”莫子肖指着一份报纸的一个板块给安逸看。

已经成定局了,卓溪和卓离已经是夫妻了。

安逸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灼灼。

莫子肖玩味的笑了,“我和你是他们的伴郎、伴娘,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很快就可以见到的,到时候你再问问情况就是。”

安逸抬眼看向莫子肖,有些激动,“真的?”

莫子肖点头。

“什么时候?”

“明天我带你去见卓离,他们明天去拍婚纱照,我们也得去。”

安逸抬眼,“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写着的。”莫子肖很快的答,很镇定。其实,只要下一秒,安逸拿起这几份报纸好好的读一遍,就可以拆穿他的谎言,但是莫子肖还是自信,安逸可能是没有那个心情的。知道周三那天,卓溪和卓离去拍婚纱照,早在上周最后一次和卓溪见面,两人就约定好了。

他答应卓溪的配合,卓溪则答应继续留在博美工作到合约期满。算是意外中的惊喜吧。打算将安逸留在他身边一个星期,是因为不想让安逸在苏尘世离开B市前再让他们见面。

苏尘世已经坐上飞往美国的班机,一切,他都想好了。只是,他忘了问自己为什么,或者说,在他的思想里,他直接过滤了这个问题,从很多年前就不再想做事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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