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吐槽恶婆婆的帖子。
想到自家奇葩，我没忍住跟风：接好运，婆婆去世。
下一秒婆婆真死了，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
1.
我复阳般浑身无力，蜷缩在卧室床上。
门突然被推开，婆婆径直闯进来。
「妈，我难受，你别……」
我猛地住口，恐惧顺着血液迅速爬满全身。
婆婆不是死了吗！我亲眼所见！
她被削去半个脑袋，喷出的液体甚至溅了我一脸。
那现在推门进来的是谁？
婆婆一步步僵硬地走近，各处关节都发出咯吱声响。
像一个老旧的木偶，随时散架。
她的声音倒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依旧高亢：
「难受？我儿子早出晚归上班都没这么说，你一天到晚躺家享清福还矫情上了？」
她死死瞪着我，发黑的眼球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到我脸上。
她脸上有一道弯弯曲曲的黑线，我想起她的头正是从这黑线处一分为二。
我忍不住尖叫出声：「你不是死了吗？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婆婆阴恻恻的笑声像被人捏住脖子的乌鸦，久久回荡耳边：
「死？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诅咒长辈，这就是你父母的家教。」
她的脖子毫无预兆僵直扭动四十五度，视线落到床头柜。
上面摆了些我的化妆品。
「成天乱花我儿子的钱，把脸涂得和妖精似的，给谁看！」
「我早和你说过，女人不要涂这些化学药品。你亲妈不就是爱涂这些玩意，都生不出儿子了么。」
她将化妆镜重重砸在我脸上。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婆婆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擀面杖，一下一下砸在我身上。
她每一次都下了死手，疼痛顺着皮肤进了我的内脏。
我感到整个身体从内到外翻滚的痛。
「太阳晒屁股也不起来，诅咒长辈，成天打扮像个卖笑的，结婚一年连个蛋都没下。我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我今天就替你早死的爹妈好好教育你！」
「要不然，你不得早早克死我儿子？就像你那个妖精妈早早把你爸克死一样！」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没有谁可以侮辱我的父母，不管对方是谁！
我伸手去夺婆婆手里的凶器。
她瘦弱的手紧紧攥着擀面杖，力气大得出奇。
无意碰到她干枯的皮肤，浸着极寒的凉意。
一个正常老年人怎么能承受住这么低的体温？
我吓得立马松开手，身体因为惯性向后倒去，摔在床下。
挣扎着起身时，却在地上摸到一把水果刀。
奇怪，不是放在厨房的吗？
这把新买不久的刀，怎么这么快就锈迹斑斑的？
这好像不是铁锈？
倒是更像……
血。
我忽然清楚地回忆起，婆婆死时，这把刀就落在她的身边！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只记得婆婆死了，却一点也想不起婆婆是怎么死的。
脑中响起一阵阵剧烈的嗡鸣。
看着眼前这个破口谩骂的婆婆，我忽然开始怀疑，婆婆究竟死了吗？
目睹婆婆死亡会不会只是我昨晚做的一个噩梦？
「杀了她。」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冰冷的机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没有丝毫感情。
「谁？是谁在说话？」
我环顾四周，并未找到声音的来源。
「快捡起这把刀，杀了她。」
「杀了谁？婆婆？」
「她对你动辄打骂，毫无尊重可言。甚至出言辱骂你最爱的父母。这样的人，你不想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