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你刚刚在系统中承认自己杀人，之后回到现实，你也会坚信自己杀了人。」
怪不得系统一直在逼我认罪。
幸好老公有不断提醒我……
视线落到身旁的老公，我感觉笑容僵在脸上。
他仰面躺着，戴着巨大头盔，手脚缠着电线。
表情痛苦，昏迷不醒。
这是怎么回事？
瘦警察神情十分严肃：「系统发生错乱后，他自愿要求进入系统找您。」
「现在您醒了，但他还困在里面。」
「您放心，技术组正在处理。」
怎么可能放心！
看着老公签署的同意书，我头脑空白。
被压在废墟下的老公，不是模拟，是老公的现实意识！
我必须要去救他！
就像他奋不顾身救我一样。
握住老公发冷的指尖，我声音平静：「请把警方目前所调查到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
「我老公在系统中的具体位置？」
「婆婆和大姨的死真的是谋杀吗？」
「我老公……真的说吊扇被送去维修了吗？」
10.
不顾警察劝说，我签下知情同意书。
带着所有记忆回到系统。
一眼就见到压在废墟下的老公。
垂着头，一动不动。
生死未卜。
我正要跑过去拽他出来，另一个老公出现了。
语气耐人寻味：「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喔。」
当时骗我认罪的冒牌老公。
他慢悠悠走到真老公身边，一脚深一脚浅，左腿微微外八。
我认识的人里，似乎有这样走路的。
是谁，到底是谁……
那人手中把玩小刀，刀尖轻柔蹭刮老公的脸：「周莉，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认罪，我就放了你老公喔。」
我怒极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是认罪，我意识也会跟着被篡改么？」
「呵。」
冒牌老公嘲讽一笑：「你有U盾自然不怕，可你老公……」
他故意停顿几秒，深深叹口气：「意识恐怕会永远困在这里，成为植物人了喔。」
U盾是警方为了防止意识再度被困，特意为我加的保护程序。
即便如此，U盾也无法阻止进入者主动认罪后意识被系统篡改的命令。
这人对犯罪模拟系统了解颇多。
「老婆……」老公缓缓抬起头，一只眼紧紧闭着，「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走。」
我眼圈一热，差点没忍住眼泪。
据警方所述，婆婆和大姨死亡的现场的确没找到吊扇。
煤气中毒几乎可以断定是人为伪造的意外。
警方目前断定大姨之死有极高谋杀可能。而婆婆之死是否如我所说是意外，还缺乏关键证据。
对此老公始终强调，家里的吊扇消失得不寻常。
在警方面前全力为我辩护：
「我老婆绝不是那种人！凶手另有他人！」
现在他变成这样，也还在保护着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冒牌老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这么深情，可你老婆却不愿意救你喔。」
费尽心机逼我认罪，这人应该就是真凶。
走路姿势奇怪，熟悉犯罪模拟系统，说话结尾喜欢加个「喔」。
我认识这个人。
名字就在我嘴边转圈，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我确信婆婆死于吊扇意外。
这人杀害大姨，又把她俩的死都嫁祸给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我有仇？
单纯报复大姨？
被忽略的不寻常忽然浮现在我面前。
警方说犯罪模拟系统会重现案发当天情形。
可我进入模拟后，只经历婆婆杀了妙妙和大姨拍视频威胁。
婆婆要五百万的事，被篡改成她和大姨一起借了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