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疼，我哇的一声大叫出来。
养母甩着湿漉漉的手进来，观望局面，厌烦地咒骂我。
“一点小伤就哭哭，哭死算了。”
然后她走到林佳佳面前，抬起她的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
“宝贝，你没伤到吧。”
林佳佳不说话，森冷地盯着我，嘴角的弧度比蛇的信子还阴毒。
林勇东急里忙慌跑进来，抽了好几张纸给我堵上，他嘟嘟嘴说。
“妈妈，小紫妹妹的脸坏了，还怎么给我当媳妇呀。”
此话一出，养母窘的上前立马封住林勇东的嘴。
“不是答应好妈妈，不要说出来的吗。”
“妈妈，你只是叫我不要和爸爸以及村民伯伯叔叔那些人面前说，没有说不能跟妹妹说呀。”
林勇东把养母的手拿下来，憨憨的脸上蠢笨无知。
林佳佳愣了一会，便笑出了声。
“傻子配白痴，天造地设的一对，真特么绝配呀......”
我不是白痴，我只是感谢养父的救命之恩。
书上说了，不能以怨报德。
养父赚钱养家不容易，待我又视如己出，我不想因为我把他的家弄的鸡飞狗跳。
所以，我懂事听话，尽量不惹养母和林佳佳生气。
可是，就在今天，我心间的某一处坚定的想法坍塌了。
报答养父和委屈自己完完全全是两码事。
我擦干脸上的血，冷冷看着已经有男人模样的林勇东。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我撒开腿跑了出去，养母在后面扯着嗓子大声啐骂。
“小婊砸，还有脾气，等你成年了，不嫁我儿子也得嫁。”
林勇东小学毕业后因为智商低下没送去读初中，在村里闲云野鹤地混荡到成年。
养母生完林佳佳后，我养父从工地上摔下来，伤了身子，很难再让养母怀孕，更别说生个健康的儿子。
为了延续香火，养母把这个智障儿子当宝贝，但是村里没一个女孩愿意嫁给林勇东。
所以她把算盘打到我身上去。
这一切，我不清楚养父是否知道，直到我初升高的时候。
养母关进房门来和养父商讨。
“林紫别送去念书了，留下来帮我干农活，岁数一到直接送进林勇东的床上。”
“你要不要脸！”
隔着一扇门，我都能听见养父勃然大怒的咆哮。
“亏你还读过几年的书，这么封建愚昧的思想你也能想出来。”
“那还能怎么办，要是你有本事给我一个儿子，我至于这样吗。”
养母在房间里声嘶力竭大吼。
养父没了声音，他有气无力地打开门走出来，看见我僵在门口。
“小紫别怕，在这个家我做主我说了算，我说你能读书就能。”
一个玻璃杯从卧室里丢掷了出来，重重砸在养父单薄瘦削的脊背上。
养母双目猩红，声音嘶哑。
“你选她不是选我们是吧。“
养父被砸疼，但他一声不吭，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是。”
“好啊好啊，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抛妻弃子，林建军，你可真行。”
当晚，养母带着林佳佳和林勇东回了娘家。
5
她娘家也是同村的，半个月，养父都没去找她。
养母开始造作，她先是找了一个白绫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扬言吊死算了。
村里人看不下去，纷纷来劝养父。
“你老婆这些年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性子是泼辣了点，但好歹为你生了一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对不起她。”
随后瞥了一眼在厨房做饭的我，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