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力不好，最近的板书我都快不看清了。”
如此一来，同学们纷纷附和，教室里闹哄的像菜市场。
“吵什么吵。”
最后一排的段亦丞摔着笔站了起来，面色冷峻。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等下次期中成绩一出，按成绩排名选位置。”
老彭皱起的粗眉终于向两侧太阳穴散开。
“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果现在就要求换位置，不民主，毕竟一开始位置是你们自个选的。”
班上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开口，大家才偃旗息鼓。
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段亦丞已经坐下去，正弯腰拾起地上黑笔。
随后低下纤长脖颈继续埋头伏案，刚才的小插曲似乎无关紧要。
如果说有人是来得迟，不得已选了后排的位置，那么那天我是清楚看见，段亦丞撂着前四排空荡荡的位置不坐，径直绕到最后一排放垃圾桶的位置。
事实证明，有能力的人哪怕身处泥泞的沼谭里也能散发出万丈光芒。
一个月后早自习课上，老彭拿着成绩单和排名表进来了。
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老彭把单表放在讲台桌上，笑眯眯地说。
“大伙别紧张，没人掉出年级前四十名以外，浮动比较大的还是我们班级内部学生成绩。”
但没有一个人敢松懈下来，这次考试决定位置的变动。
老彭环视教室一圈，目光落在前后桌的段亦丞和林佳佳身上。
“段亦丞和林佳佳发挥的很稳，依旧是班级第一和第十五。”
林佳佳挺直腰背，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杨敏慧兴奋地按耐不住，用脚一直踢我的椅子。
“我呢我呢。”
老彭低头看了一眼成绩单，嫌弃地通知她。
“你掉二十多名去了。”
全班同情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我也看过去，她白我一眼。
“看什么看，就算我二十几名，也是你无法企及的高度。”
可老彭的下一句，让杨敏慧的焰气土崩瓦解。
“这次我要特别表扬我们班的林紫同学，她从班级垫底爬升班级第五，毅力可佳，大家鼓掌恭喜她。”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我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
但是在这样一个以智商论英雄的战场里，笨鸟先飞这样的字眼是不屑的，他们没想到一只笨鸟还能突出重围站在山巅之上。
角落里悠悠地响起了鼓掌声，段亦丞带头，没过一会教室里都是喝彩我的欢呼声。
哪怕这祝贺声里，掺杂着多少虚情假意，我不在乎，因为我做到了。
11
按照约定，以成绩排名选位置。
“第一位：段亦丞。”
老彭说完，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他步履稳健地走进教室。
他目标明确，一屁股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一阵哗然下，老彭好意提醒。
“段同学，你有权选择最好的位置。”
“我不在乎，坐哪里都一样。”
他弧线流畅的下巴微抬，随心所欲地旋转起了笔。
老彭的老脸堪堪撑住，他清咳一声喊下一位。
轮到我时，我深深呼了一口气。
就在大家都在猜测我是选一排还是第二排时，我坚定地朝最后一排走去。
对，段亦丞的旁边。
因为段亦丞是全能型天才，各科皆第一。
选择他做同桌，是最明智的选择。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段亦丞怔愣地看向我，教室外传来林佳佳和杨敏慧的嗤笑声。
“段学霸是不会选择女生做同桌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