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话她们张口就来，忘记了班主任还在，老彭斜视她们一眼。
“注意素质。”
他们好整以暇地在外面等待我出糗。
说实话，我也是赌徒心理，我仅仅是感觉他对我没什么竞争恶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老彭催促。
“林紫同学别耽误大家的时间，段亦丞不愿意就算....“
“可以。”
段亦丞吐出两个字，轻缓，却足于让任何人听见。
徐徐坠落的心再次跳动起来，我感激涕零。
“谢谢。”
教室外，刘佳佳的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段亦丞偏过头去，扔来一包香纸巾。
“别哭，我不喜欢爱哭鬼。”
我把纸巾推回去，纠正道。
“我没哭，是激动。”
在这之后，我和段亦丞成为了同桌。
却成为了林佳佳愈发嫉恨我的理由。
有一次课间，我去上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林佳佳坐在我的位置上和段亦丞讲话。
她挑拨离间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我在她身后。
“段亦丞，你认识林紫的时间比较短，可能不知道，她的成绩以前一直很差，费尽心思和你做同桌，就想从你身上捞东西，你别傻乎乎的别骗了。“
段亦丞垂眸，额前的碎发恰到好处覆在眼睛之上，闻言一句话也没说。
林佳佳耐心爆表，往前凑了凑。
“林紫和你做同桌之后，是不是天天骚扰你，天天拿问题烦你，甚至严重影响到你学习，你告诉我，我帮你去跟老师告状。”
我抄起了卫生角的扫帚，往林佳佳脚底下扫。
“我艹，神经病啊，脏死了。”
林佳佳从我位置上跳起来，厌恶地拍了拍沾染到灰尘的校裤。
“打扫卫生啊，你没看见垃圾吗。”
我的座位干干净净，没一点纸屑。
上课铃声响起，段亦丞倏地抬起头，笑了一下。
“林佳佳同学，我同桌从来没有烦过我，倒是你下课十分钟耽误我解一道高数大题。”
12
林佳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高马尾一甩，怒气冲冲地走了。
任课老师走进来了，我老实坐到位置上，段亦丞侧眸。
“你和她有仇？”
这是我们做同桌以来第一次说话。
我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求助段亦丞，可一看到他专注认真的侧颜，我就不忍心打扰他。
于是把难题收集起来，要么找查资料琢磨，要么问老师或隔壁有空闲的同学。
“有一些恩怨。”
我打开书本，无奈笑笑。
除了老师，或许班上没有人知道，我和林佳佳是姐妹关系。
我特别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人拿我和林佳佳作对比。
“我就说，不是亲姐妹，不然那颜值相差的也太远了吧。”
那天回家后，林佳佳在卧室里又是摔书本摔家具的。
“我警告你林紫，以后别告诉任何人我们是姐妹关系。”
.......
他了然，细挑的手臂伸进我桌子底下，拎出我的难题集。
“以后不懂的可以问我。”
我睁大双眼，简直不可思议。
他摸了摸鼻子。
“别误会，每次你起身找老师问问题的时候，动静很大会吵到我。”
“哦。”
我面上无波，心底偷着乐，赚到了赚到了。
13
日历一页一页地被青春的风扬过去。
高二下学期，养父来学校找我和林佳佳，喊我们到外面的馆子改善伙食。
养父点了两碗牛肉面外加两个大鸡腿给我和林佳佳，自个却吃着清汤面。
他双眼充满血丝，声音哽咽。
“都说养儿防老，但我不这样觉得，我两个闺女这么有出息，比什么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