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样子，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婆婆不悦地看我了我一眼。
“小絮，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她什么都不会和你争，只有这一个心愿，你都不肯满足吗？”
我没有转头，只是盯着赵月怡。
她看着我，朝我扬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又在别人看过去时，转为楚楚可怜的神情。
而程渊，则是一手揽着赵月怡，皱眉看着我。
我只觉得浑身像掉进了冰窖里。
众人的指责传入耳中，像是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我脸上。
“是啊，你什么损失也没有啊。”
“月怡也是个可怜人，还对你家程渊有恩，你答应了也没什么。”
“你跟她争什么呢，拍个照片而已，你和程渊合法夫妻的事实不会变啊。”
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指责我。
程渊也皱眉看着我，仿佛也认为是我不懂事。
赵月怡哽咽着开口，“你们别怪小絮，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冒犯了，不该提这么过分的请求。”
说完的下一秒，她身体一软，倒在椅子上昏迷了过去。
场面瞬间乱做一团，所有人围住她。
“受刺激昏迷了，得快点送去医院。”
程渊没有犹豫，打横抱起了赵月怡。
我坐在原地没动。
经过我身边时，程渊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眼神。
我站起身离开这里，回了家。
在客厅里从日头高照等到繁星高挂。
我在等程渊回来，给我一个解释，一个答案。
这晚，程渊没有回来。
我没有等到。
3
破晓时分，我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梦见我寄住在程家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程渊每天给我补习到深夜。
我感激到眼泪汪汪，他揉着我的头说，“小絮，到时候考到哥哥的学校，到时候哥罩着你。”
他会在我被老师叫家长的时候替我去应付，会在周末放学接我回家。
他知道我被同学欺负了，故意过来给我撑腰，我明白。
后来很多同学都羡慕我有个高大帅气的哥哥。
但她们都不知道，他不是我亲哥哥，而是我一直喜欢的大哥哥。
他住在我隔壁，会在我半夜做噩梦惊醒的时候，给我煮一杯牛奶。
后来我们结婚了，婚后他也对我很好。
从来不会彻夜不归，今天是第一次。
早上七点，程渊回来了。
还带来了一阵熟悉的香水味，那是昨天赵月怡身上的味道。
看程渊疲惫的脸色，应该是在医院陪了她一晚上。
他一进门就看向坐在客厅里，还穿着昨天衣服的我。
“你一夜没睡？”
我的心在滴血，面上却还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是啊，把你们的心肝宝贝气晕了，我愧疚的睡不着。”
程渊皱了皱眉，“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月怡身体不好，你和她计较什么？”
我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所以你一定要和她婚纱照？”
程渊顿了顿，坐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
“你知道的，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现在病情恶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就这唯一的心愿，我难道还能拒绝吗？”
“程渊，我不信你看不出她喜欢你。”
程渊沉默了片刻，松开揽着我的手。
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你别无理取闹，我们要是真有什么，怎么会和你结婚？”
“这段时间，我可能没什么空陪着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没事胡思乱想。”
丢下这句话，程渊去书房拿上文件就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