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状况原本就已经油尽灯枯了，不想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两人说着离开了病房。
我却躺在床上如坠冰窖。
昨天送过来的，身体状况油尽灯枯的，不是赵月怡是谁？
她在给我发了那条信息后，自杀了……
真是个疯子……
14
程渊从那天起没有再来看过我。
他承诺的交代当然也不会兑现了。
毕竟赵月怡已经死了，即使查出真相，也于事无补了。
她爱的那样轰烈，死的那样凄惨。
即使她是个疯子，也是为了程渊才疯的。
如她所愿，程渊再也忘不了她了。
只是从头到尾，只有我和我的孩子为她的爱情付出了代价。
我想恨她，可她甚至都不给我报复的机会。
听说赵月怡的遗书里要求，希望程渊能把她的骨灰洒到大海里。
办完葬礼后，程渊就出发了。
所以他也没功夫打扰我了。
出发前他来见了我一次，这次他很沉默。
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小时，离开的时候，他说，“你上次说的对，我对不起月怡，更对不起你，抱歉，等我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阿絮，我走了。”
我背对着他，泪流满面。
补偿？怎么补偿呢？
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我真心爱过的丈夫，还有我失去的孩子。
这么多，要怎么补偿得过来呢？
15
我已经下定决心和程渊离婚。
我还找了律师，收回之前委托给程家，现在程渊在打理的公司。
之前我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程渊身上，以为他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和肩膀。
现在我明白了，没有人会永远是我的依靠，依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我给自己报了国外的商学院，准备去进修一下。
公司就先委托给了一个金牌代理人打理。
16
我并没有休息太久。
因为我不知道程渊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不想见他，见到了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我走。
我拟好了离婚协议书，放回了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家。
除了这些，我还给他留下了很多东西。
一份公安局的供词。
我去见过那几个男人了，起初他们不肯供出赵月怡。
但在我说赵月怡已经离世了，不会追究他们，并且我会给他们赵月怡付的钱的三倍后，他们答应了。
那份供词上详细地说了赵月怡是怎么联络他们，报了我的位置，实施计划让程渊二选一，和最终要求让我流产的目的。
赵月怡再可怜，也不是她伤害无辜的理由。
就算她已经死了，这件事的真相也该大白于天下。
曾经的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她的人生会留下这一巨大的污点。
除此之外，我还给他留下了一份产检报告单，和我两次的孕检b超单。
或许是我依旧心怀怨恨。
我有些扭曲地想，就是要让程渊看到这些。
看到我们曾经有个孩子，但是因为他的自私和不负责任，这个孩子不在了。
最好让他痛不欲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我曾经体会过的痛苦。
一周后，我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离开了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故土。
离开了让我痛苦的人和事。
17
番外1：轻舟过万山
四年后。
飞机落地于首都机场。
我站在大厅里，这里和记忆里没什么分别，依旧热闹繁华。
这次回国，是回来接手我父母留下的公司的。
国外四年，我顺利取得了商科硕士学位。
也不再逃避，拥有了回来面对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