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渊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就径直往卧室走去。
“我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那股熟悉的香水再次袭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扭头想拉他的手，我想告诉他，我们一起期待的孩子，已经来了。
可在我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瞬间，我顿在了原地，遍体生寒。
在他的衣领上，有一枚淡淡的口红印。
蹭到了脖子上，便连同那块皮肤一起发红。
我不知道程渊知不知道这个口红印的存在，但是赵月怡是以什么样的想法印上去的，我很明白。
她就是故意要我看见的。
看啊，你的丈夫人在我这里，心在我这里，就连身上，都有我留下的印记。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那瞬间，我只觉得可笑。
回到卧室的时候，程渊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睡了。
我行尸走肉般地走过去，躺到了程渊身边。
熟睡的他下意识蹭过来，把胳膊搭在了我腰上。
明明是很亲密的动作，我却知道，我们的心离得很远。
赵月怡，做到了。
6
我本以为，她最恶劣的行为，也就是这样了。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赵月怡就出现在了我家里。
彼时我还没睡醒，就听见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停地响。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去，以为是阿姨的声音。
让她小声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出现在眼前的赵月怡堵了回去。
程渊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赵月怡就在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画面温馨的简直像是一家人，倒显得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了。
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两人同时扭头看过来。
程渊还没说话，赵月怡就眼前一亮，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小絮，我不请自来你别介意，今天是我试婚纱的日子，所以一大早就来找阿渊了。”
我看向程渊，他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赵月怡眼珠子一转，更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听阿渊说，你最近都闷在家里，看你气色都不好了，要不你今天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挑了好多好看的婚纱，多看看美好的东西，心情也会好点。”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她的婚纱，是要给我的丈夫穿的。
她甚至还想要我亲眼看着。
美好？是无比恶心才对吧？
我推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去。”
赵月怡委屈地看向程渊，“阿渊，我只是觉得得不到小絮的许可，我始终内心不安……”
玻璃杯和桌面轻轻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我抬起的脚步被程渊一句话钉在原地。
他说：“小絮，你也一起去看看吧，让月怡安心。”
话音里是不不容我拒绝的坚定。
我苦笑一声，连想眼不见为净，都做不到。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的时候，我惊觉镜子里的女人憔悴到了极点。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我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有些蜡黄。
眉眼间都是疲惫，整个人黯淡无光。
相比于妆容精致的赵月怡，我似乎才是那个命不久矣的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
坐车的时候，程渊如往常一般坐在后座。
我想坐进去的时候，却被抢了先。
“小絮，我听说你晕车，你坐副驾驶吧，会好点。”
赵月怡笑着，眼里却是不加掩饰地挑衅。
而她旁边的程渊，扭头看着窗外，似乎没发现这边的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