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咬掉他一块肉。
让他也切实地感受到我遭受过的痛苦！
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程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第一反应是震怒：“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我惨笑着看他，“我多想告诉你啊，可你和赵月怡给过我机会吗？”
“我无数次想告诉你，可你没有一次听过我说话，给我的只有挂断电话的忙音。”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是想告诉你，可你呢，你说你忙，让我别添乱。”
“刚刚我也想告诉你啊，可赵月怡塞住了我的嘴，我跪下给她磕头求她放过我的孩子，她答应了却又出尔反尔！”
“你抱着她走的时候，我无数次给你使眼色，求你看看我微微凸起的小腹，哪怕你不知道，但你只要对我有一丝的爱，你就不会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在心里求你，求你别走，回头看看我和孩子，可是你一次也没有回头！”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都是你，我恨死你了，程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有多无助，他们打我的时候，我竭力想保护我们的孩子，可我护不住它！我很清晰地感受到它在我身体里死去的感觉，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我恨死你了！”
我从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
从赵月怡回来的那天就积累的委屈和怨气在此刻爆发，我疯狂到令我自己都害怕。
我想，如果让我以后和程渊睡在一张床上，那我绝对会忍不住拿刀捅死他的。
程渊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
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痛苦，然后冲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小絮，你别这样，你冷静点！”
我疯狂拍打他的后背，“你要我怎么冷静！”
可他却一动不动地抱着我，丝毫没有躲避，嘴里一直让我冷静。
终于，我累了，打不动了。
我痛苦至极地闭上眼，“程渊，离婚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程渊动了动被眼泪打湿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
“小絮，我们不离婚，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拍婚纱照了好不好，我以后每天陪着你，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已经没了和他争辩的力气。
我还有一件事，“那赵月怡呢？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就这样让她逍遥法外吗？”
程渊的肩膀僵硬了一瞬。
他犹豫了半晌，最终沉声道，“这件事我会去调查，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12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有个小孩子一直在朝我笑。
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我拼命跑拼命跑，终于抓到他了。
那是一个小女孩，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她说，“妈妈，别哭，崽崽要走啦，你以后一定要快快乐乐哦，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做妈妈的小孩。”
梦醒了，我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再见。”
13
我没有等到程渊的交代。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发现收件箱里躺着一条短信。
“我马上要死了，阿渊再也忘不了我了。”
信息时间是昨晚凌晨两点。
起初我只以为赵月怡只是想故意刺激我。
后来恰好医生和护士来查房。
我没在意，看着窗外发呆。
快走的时候，他们的对话像一声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昨天送进来的那个女人，昨晚自己拔掉了仪器，死了，好可惜，还这么年轻，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