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前一天？”我冷笑，“不好意思，他死之前我有两天没有见到他了。”
秦羽对我的话半信半疑，她和我的目光对视了很久，没有从我这里找到心虚的证据，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你太自信了，你们已经分开六年了，而我，和他做了五年夫妻，你凭什么认为他会为你们的感情守孝六年？”我理直气壮地说，比上次见面底气足多了，因为不再存在打脸的可能。
“可是他说你们婚前是有协议的。”秦羽眼中闪过恶毒，“不是吗？”
我装作懵懂：“结婚证吗？”
轻笑出声，协议？早就不存在了。
秦羽愤愤地盯着我，眼中像要喷出火来：“我小看你了！”
“你只是他求而不得的遗憾和不甘而已，他找了我这个替身，实质上就是对你们感情的不忠，不是吗？”
秦羽如遭雷击般的呆立不动，眼中波澜起伏。
我柔声对简彤说：“我们走吧。”
9
一道青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年轻的苏柘唇角挂着一丝傲慢的微笑俯瞰着众人，仿佛他仍然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集团总裁。
我在心里嘲讽地对他说：“你看，你最终也只是拥有这么小的一方土地，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下午三点多，我又饿又累，太阳穴突突地跳，使我的眼睛有点睁不开，全身骨骼隐隐地痛起来。
雨已经停了，凉风四起，浓云被撕开一道裂缝，清亮的阳光透进来照在身上，很快恢复了夏天的温度。
我接过简彤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块带来的蛋糕，才感觉有了一丝力气。
回到家里，轩轩正在客厅里拍着前不久买来的篮球，最近他迷上了把球使劲拍在地上看它弹起来的高度，如果高过他的头顶，就会咯咯地笑起来，等球落了地他再追着跑，这个过程中他似乎得到了无限的乐趣。
看到我照例欢呼着扑上来，胖胖的大男孩的目光里溢满依恋和喜悦，莫名让我想到了憨憨的哈士奇小奶狗。
我揉着他软软的头发，心都要化了。
“姐姐，我想吃芝士蛋糕。”小奶狗在我身上蹭了蹭。
“好，姐姐一会儿给你做。”不忍拒绝他，冷汗却一层层地渗出额头。
简彤担忧地看着我：“展颜，你好像很不舒服。”
“你推我去卫生间吧。”我对简彤说。
简彤执意帮我，我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把她挡在外面。
听到外面简彤柔声对轩轩说：“彤姐姐给你做蛋糕吃好不好？你姐姐累了，让她歇会儿。”
“好！”轩轩很好哄。
手撑着台盆边沿勉强单腿站住，望着镜子里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突然就害怕起来，想象着自己也被压在青石板下。
小时候害怕的时候可以躲在妈妈怀里，我还记得她的怀抱是甜甜的芝士蛋糕的味道，妈妈走后，我疯狂地爱上了芝士蛋糕，所以弟弟也有了一样的爱好。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点想吃了。
回到卧室假说要休息，把门关紧，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放在最里面角落的体温计和一小瓶药，先吞了一颗药，再测体温，果然，38.6°。
我得了白血病，一个多月前确诊的。
10
很长一段时间，我经常无缘无故地各种出血，以为是累了没有在意，后来开始经常发烧，全身骨骼痛，终于在一个无聊的上午，去医院做了检查。
当我面如土色看着诊断书的时候，医生要求我立刻住院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