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余见到我，长出了一口气：“小姐，怎么样？”
我冲她点了点头：“老太太那边怎么样？”
“和蔡嬷嬷喝得正欢呢。”
“嗯，你再去和周正联系，我记得蔡嬷嬷有个儿子，好赌。你让他设局，将蔡嬷嬷的儿子骗进去，最后将蔡嬷嬷引过去。”
“是。”
7.
十日后，周正收网。
我站在一座农家小院的狭窄房间里，听着隔壁惨绝人寰的哭嚎声，没有半分动容。
我伏在阿余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想办法撬开蔡嬷嬷的嘴，让她说说赵余欢小产的事。”
阿余点点头，到了门口，招一个小丫头过来俯身耳语几句。
片刻后，隔壁房间传来周正阴狠的声音：“没钱是吧？没钱也没事，这样吧，爷今儿心情好，你给爷说几个秘闻，让爷消遣消遣，你儿子这手就算保住了。”
蔡嬷嬷立马颤声道：“我说我说，您想听什么，我都说。”
周正“哼”一声：“听说你在那叶解元家当差？”
“是是是……”
“这叶解元嘛，倒是有几分意思。他前一个妻子，据说是疯了？说说这事儿。”
蔡嬷嬷连声道：“五年前，前少夫人不小心在家摔了一跤，就小产了，还是个男孩呢，六个月大了。可惜了。”
周正怒了：“呸！一个后宅妇人小产，这算屁的秘闻！你哄老子是不是？”
蔡嬷嬷忙道：“不是，哪敢哄您。可这事儿，确实是这样。”
顿了顿，蔡嬷嬷接着道：“也许，这其中有老太太的手笔。她曾经透露过不喜前少夫人肚子的孩子，说她一介商女，不配生下他们叶家的长孙。我怀疑，这是老太太让人做出的假象。对，一定是这样。”
周正似是用手敲了敲桌面：“这才有点秘闻的样子嘛。说吧，还有什么。”
半个时辰后，我都要睡着了，周正走了进来。
“小姐，她说的话颠三倒四的，没什么价值。”周正轻皱着眉。
“那就这样，三日后你让人进府与老太太说……”我低声与周正说了心中的想法。
三日后。
叶府来了一群不速之客，皆身材高大，凶神恶煞。
我胆小地躲进了自己的院子里没出面。
等傍晚时候，蔡嬷嬷被打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我一愣，抬头去看阿余：“被打死了？”
阿余沉重地点了点头：“嗯。今日一帮人闯进了府里，说是知道老太太什么秘密，是蔡嬷嬷说的，还让老太太出银子买。老太太很爽快地给了银子，然后转头就让人打死了蔡嬷嬷。老太太真……”
真狠啊……
最后几个字，阿余没敢说出口。
我背上浸出了冷汗，完全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样的狠。
蔡嬷嬷据说是她的陪嫁丫头，少说也有陪她几十年了吧。
我本以为，老太太最多罚她几两月银或是打一顿消气。
看来，这事儿，可能比我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我的心更慌了几分。
晚上，我去了东院。
因着蔡嬷嬷的事，府里的下人做事都透出了几分心灰意冷来，对于这等同于废弃的东院，又怠慢了几分。
是以我过去的时候，几乎没碰到当值的人。
赵余欢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听见我推门而入的声音，只回头瞟了一眼，又继续梳她的头发。
“蔡嬷嬷死了，我也算为你报仇了。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了吧？”
赵余欢蓦地转头看我，片刻后，哈哈大笑：“你还真不错，干得好，干得好！”
半晌后，她的笑一点点低了下去：“不过可惜了，那个孩子，是我自己杀死的，哈哈……我故意摔跤，然后就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