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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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府?”府中就坐后,属下走进来向他上呈一封密信,他甫见便淡问道。

“回公子,是。”

他终是想要一解心结了?没那么轻而易举,他道:“让即墨洵给我消失干净。”

属下迟疑了会,还是硬着头皮将即墨洵的的原话,复述一遍,“即墨大人说,他哪一次都是消失得干干净净的,绝对,绝对不会让人家见了说闲话。”

他本不着意低头于手中茶,闻言微微呛了声,抬眼不着痕迹道,“你下去,告诉他我随后就登门拜访。”

“是”

其实,说闲话的人,除了某位外表萝莉纯真无辜,内心强悍无耻恐怖的杜淮苓,至今还未发现有能赶超其锋芒者。这个故事里若是没了她,大周真的就会很和谐很和谐的……。

初入洛凤那年,那个烟雨朦胧一如心境的时刻,少年尚带有些许对前路的迷惘,如今五年过去,他身上前人留下的伤痕烙印已被一一抹杀殆尽,他生来就该踏上王者的道路,未来不久,就会,毁了这座睡死了的千年都城。

“让让,让让!不好意思请让一让!”杜淮苓终于跑到九曲湖,差点没把自己累趴下,撑着两膝,边喘粗气边在人群里搜寻,没有,他在哪儿呢?路过的众人对她指指点点,杜淮苓接受了一番目光洗礼,随意用手做了个“有飘影更自信”的造型,唉!女孩子的长发本来就妨碍行动了,更何况古代女人一生都不剪头发的,但是那动作看在旁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头母老虎卖俏。

她直起身子正想朝九转曲廊冲去,骤然横出个小婵挡住去路,她面色有点发青,一伸手就直戳她额头,“你还想跑,想气死我!”拉近她,“你的男装,男装,随意居的主人是个男人啊,死丫头!”

杜淮苓顾不得防卫,任她糟践自己的额头,“啊,我还真忘了。”她摆摆自己的裙裾,“难怪跑起来束手束脚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跟我走!”小婵拉上杜淮苓就走。

“哎——,去哪换啊?”

“那!”她指着一家成衣铺子不耐道,杜淮苓看了看湖上,只得先应承了。

街上那家成衣铺子的老板老早就趴在柜台上色迷迷地盯着小婵了,见杜淮苓她们竟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喜得是桃花灿烂。

“二位……,”还没轮到他把话说完,小婵就往他身上甩去一锭银子,“别啰嗦,我们借用会儿你的家后院!”

“啊?”短小而精悍的成衣铺老板捧着银子,想一亲芳泽的美梦,冰封。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在成衣铺老板的脖子几近鹅脖子的时候,一个伶俐清爽的小公子,新鲜出炉,风一阵地挑帘而奔。

两百米一口气冲到湖口处,扶住桥栏,杜淮苓在寻找那位很可能就藏匿在人群间的****,司徒让!你丫大爷的!我走上这条古代自主创业的革命曲折道路,我容易吗我!你就不能体谅下穿越人士的的辛酸?!

左左右右几遍,目标都还是没出现,杜淮苓想起昔日那死小子两年来,不晓得搅黄了她多少生意,回回闹得随意居像麻将馆里搓麻将,搓得高潮起伏,铿锵有力。敲敲额头,怒火陡起万丈,瞬间启动超级变化形态——金刚喷火娃,循着曲廊一路狂冲过去。

曲廊两侧,早已支起高架,垂满前来参赛的画卷。廊檐红灯摇曳,流苏穗风中婉约含情,长廊如一条纹身的飞龙,盘踞在湖面。岸上游人如织,来廊上的人大多是大周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们。

杜淮苓在这当中马不停蹄。

“呀!”不期然撞上堵人墙,杜淮苓被迫后退了好远扶住栏杆才没摔倒。那堵人墙转过身,见着杜淮苓的模样,一呆,立即回过神,深深做了一个赔罪礼,“对、对不起”。礼施得恭恭敬敬,话也说得紧紧张张,看起来神经兮兮。

杜淮苓松口气,还好,没被撞到湖里去喂鱼,“噢,没事没事,是我太冒冒失失了,兄台别见怪。”不愿再多客套话,她提脚就走了。

留下那堵人墙还在发愣,自顾想着什么出神,这时从画卷背后露出个人头,轻轻问,“诶,她走远了?”

“啊?哦,是,”人墙迟钝地答道,“你为何要躲到那后面,你认识她?”

那人从卷背后走出来,装模作样地整理下衣襟,脸红,又不愿承认,嗫嚅着说:“哼,本公子是不愿跟到处撒泼的疯婆子一般见识。”

“疯婆子?你说她、她是女子?”人墙瞪大了眼,浓眉高高耸起,煞是一番天真可爱,“怪不得……。”他喃喃道。

那公子掩饰地咳嗽,恢复常态,看了看与随行的这年轻人,突然俏脸上展开个地痞式的笑,“你适才,可是紧张了?你一紧张就又结巴的毛病,我没记错吧?”

“没、没、没,让别、别拿我开玩笑。”他连耳根子都烧软了,还硬着头皮拒不承认。

“就、就、就就是,你才不、不、不紧张的。”司徒让学舌。

他哀怨地瞟了他一眼,司徒让心安理得地尽数收下,香檀木纸扇哗啦一开,潇洒倜傥得很,“走,咱们看画去。”

恰好对面拐角处,杜淮苓的视线扫荡了过来,他赶紧地用扇子遮了大半脸,身边的那人一脸狐疑地看他,“今日你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别管了,快走!”司徒让催促道,心里边着实还是有点紧张的,刚才杜淮苓那张瘟神脸,比平常的气急败坏还要危险三分,换了在以往,他才一股脑儿什么都丢了呢,定会与她大战一场!他就是见不得杜淮苓那副顾盼神飞、洋洋得意的臭样。况且这次他打定了主意不能与她正面交锋的。

不过说实话,杜淮苓对他的嫌恶之情,也是不遑多让,有钱有闲的纨绔子弟,到处显摆,高傲、藐视一切,嘴巴又毒,脸蛋俏丽得跟朵红艳艳的桃花儿似的,怎么就不让哪个采花贼给踩个几回呢?反正,两个人都是如此“牵挂”着对方,半斤对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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