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停下上药的动作，「竞争对手？」
「不像。看着挺年轻的，像还在上学的一些混混，可能不是道上的。」爸爸推开妈妈的手，拿着一块方形的创口贴，往还在流血的刀口随意一贴。
「要不计划延迟？」妈妈试探性地询问。
「不碍事。」爸爸指着我手中的白色药瓶，「只要这个到位，一切水到渠成。所以，小优，姐姐都靠你了。」
8.
第二天黄昏时分，一辆黑色汽车，停在我家楼下。
「叮咚——」
爸爸和妈妈第一次穿着正装，迎进门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他身后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这就是小姐？」斯文男人开口。
爸爸妈妈连连点头，「大哥，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斯文男人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却还是转身出门，示意爸爸跟上。
我低着头，瞧见妈妈有些微微发抖的腿。
斯文男人转过头，「小优，跟我走吧。你姐姐和姐夫在家里等你了。」
爸爸站在男人身后给我使眼色。
「好，爸爸妈妈再见。」
8.
车子开到半山腰，路灯纷纷亮起，车子行使进了半山别墅区。
「到了。」
斯文男人帮我打开车门，站在门外等候。
我跟着他一路左右观望，整个别墅小区视野开阔，基本没有死角。
两个黑衣男子拖着四个大箱子，里面是妈妈给我打包的行李。
鹅卵石铺设的小径，延伸至象牙白的双开大门。
「小优——」
一个穿着藏青色保罗衫的男人，年纪60岁上下，挺着啤酒肚。
是姐夫。
我轻快地走向他，努力维持妈妈教导我的走路姿态，迈出右脚，微微抬首。
「姐夫~」我稍微夹着嗓子，声音听着会更加柔和。
「小优快进来。」他面露喜色。
我回头和身后的三个人礼貌道别，拉着裙边微微欠身，像一位得体的公主。
姐夫更满意的笑了。
「走，带你去见你姐姐。她最近身体不好，每天都在和我念叨你。」
姐夫问我在家中过得怎么样，爸爸妈妈对我如何。
像爸爸预料的一样，我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他。
顺着旋转楼梯，经过二楼，走到三楼。
「小优在看什么？」
「二楼是只有一个房间吗？」我小声地问。
「对，是给你准备的房间，以后你就住在二楼了。」
他带着我走向三楼尽头的房间，门外站在一个男护士。
「凌先生。」男护士打开房门，朝他点点头。
姐夫拍了拍男护士的肩膀，「辛苦小谢。先回去吧，后天再来一次。」
「那明天？」护士有些惊讶，追问道。
「明天给你放一天的假。」
「这......凌先生，恐怕药......」男护士支支吾吾，看了看我。
姐夫烦躁地挥挥手，「走吧，我控制不住？」
卧室门关上，屋内开着吊顶水晶灯，墙壁上看着软软的，像贴了海绵垫。
「姐姐。」
姐姐的面颊有些凹陷，皮肤苍白，仿佛和床垫融为一体。
听见我的声音，姐姐侧过头，努力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优？」
9.
她像是许久没有睡觉一般，疲惫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姐夫，我可以过去吗？」
「去吧。」
身后的姐夫重重地咳嗽两声。
我局促地坐在姐姐的床边，转头对姐夫说：「姐夫，我有点饿。」
「好，小优想吃什么？」
「想吃牛排。」
姐夫有些惊讶，「好，小优可以吃牛排了。」
「我不能吃吗？」我有些拿不准，按照爸爸的话来回答，难道不对？
姐夫连连摆手，肚子上的肉也跟着抖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不不不，姐夫都让张婶给你做。」
房门「喀嚓」一声关上，咚咚咚踩楼梯的脚步声响彻在空荡荡的别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