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别墅除了张婶，没有其他佣人。
爸爸对姐夫的判断是对的。
「小优，快走——」一阵虚弱的声音，姐姐枯瘦的手抓紧我的裙子。
我把姐姐的手指，一个一个从裙子上掰开，握住姐姐的手，「姐姐，爸爸让我来救你。」
姐姐拼命摇头，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我靠近姐姐，辅助她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姐姐，你别着急，慢慢说。」
「小优，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可能会觉得很难相信。但是，这些都是真的，是我这些年，在凌天身边听到的，有些是他亲口说的，有些是从他和其他人的电话中听到......咳咳咳......」
我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
「我们三个......咳咳......都不是爸妈亲生的。」姐姐盯着我的眼睛，辨不明里面的情绪，「你，你......你是我的孩子，爸妈通过试管让我怀了凌天的孩子，还有......」
姐姐抓住我的小臂。
「姐姐，我是爸爸的孩子。」我打断了姐姐的话。
「什么？小优，你别犟。我说的是真的，咳咳咳......你——你最爱的哥哥也是他们害死的！」
是啊，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救哥哥，为什么不救？
姐姐的呼吸很急促，我踟蹰了一会儿，伸手帮她顺气。
「我知道。」我镇定地回答。
「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是不是他们和你说了什么？！」姐姐虚弱地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哥哥死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信，他让我快跑。哥哥不会骗我，我知道这个家有问题。直到后面遇到了哥哥的亲生父亲。我在家里慢慢寻找蛛丝马迹，家里的干果店，奇怪的光头男，还有我们家从小奇怪的生活规矩。终于真相被我慢慢摸清楚。」
我接着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妈妈。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我可以感受到姐姐一瞬间的汗毛战栗。
「你——」
姐姐松开我的手腕，手指攥着毯子。
我帮姐姐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平静地说：「我是你和爸爸的孩子。凌天不知道，爸爸换了他的精子。」
姐姐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我勾起嘴角，凑到她耳边说出了我的计划。
10.
「好吃吗？小优。」
「姐夫，你也吃。」我乖巧地放下切牛排的刀叉。
「我不吃，年纪大了，高血压，吃不得这些。」他看看我摆放刀叉的位置，「小优是左撇子？」
「嗯，还有谁是左撇子吗？」
「没有谁。」他笑着拿过我面前切了一半的牛排，帮我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好。
我盯着他优雅地动作，「姐夫，如果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小优真的这么想？」
我瞧见他迫切的目光，时间差不多了。
「老爷，该吃药了。」张婶系着围裙，来到餐桌边。
「药？姐夫生病了？」我关切的语气再次让他喜笑颜开。
他摇摇头，笑着回答：「控制高血压的药，不打紧。看见活蹦乱跳的小优之后，觉得又有了活着的动力。」
「那我去帮姐夫拿药？」
「行，小优帮我拿，吃一粒顶两粒。」他转头对张婶说，「带小优去取药。」
跟着张婶来到一楼书房。
张婶站在门外，指挥我从书桌上拿来一瓶白色的药瓶。
我拧开盖子，闻了闻，一样的味道。
这就好。
「张婶，我先给姐夫拿去。」
我越过张婶，快步走向餐桌旁坐着的姐夫。
和爸爸预计的一样，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晚饭后，张婶离开别墅。
姐夫带我去二楼的房间。
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屏住呼气，讨厌医院的味道。
一个几乎占满楼层三分之二大小的玻璃密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