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听见吴医生的话，浑身一抖，余光观察我的反应，不愿意开口。
「怎么？在考虑你亲生女儿的心情？现在才考虑，是不是有些晚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爸爸看着枪口，立马投降，「你是我帮女儿找的整形医生。」
「什么？！」妈妈比我更惊讶。
「接着说。」吴医生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享受当下的快感。
「小优越大，她的眼睛长得越像我。我悄悄带她看过整形医生。」
我从角落里站起身，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吴医生的身边，「继续啊，吴医生没有喊停。」
「小优？」爸妈坐在地上，异口同声。
我蹲下身子，嘟着嘴巴，装作撒娇，「爸爸？妈妈？怎么这种表情呢？不爱小优了吗？」
「吴医生，怎么办？妈妈还是没有想起你是谁？」我站起身，手搭在吴医生的肩膀上，「他们都不如我爱哥哥。我在第一次看见你眼睛的时候，就认出你了哦。」
14.
话音一落。
「不对，不对......」，妈妈忽然身躯一震，硬生生咽下了尖叫声，「你是小杰的父亲！」
「想起来了？」
吴医生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里面有一个穿着红色格纹衬衣女人，右手少了一根小拇指。
「我找了你十几年，线索来了又断，断了又被我接上。终于我发现林岳国这个突破口，幸好小优也认出了我。」
吴医生坐在床上，把枪放在身边，拿出口袋里的香烟，眼神悲伤，「要是我早一年找到你的行踪，我的小杰也不会死在你们这些人贩子手上。」
妈妈挣扎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不停地磕头。
「吴医生，我不该拐卖小杰。可是，可是我绝对没有杀人的心。」
「那是谁的错呢？」我顺势坐在床上，想要从吴医生的烟盒里拿一只烟。
他打掉我的手。
妈妈用膝盖交替往前移动。
「是林岳国！都是他！他不仅拐卖，还做器官贩卖的勾当，都是他指挥我的。他肯定看上了小杰的器官，如果不是他，小杰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场擦伤皮肉的车祸住院，然后不得不摘掉一个肾。」
「你这个臭婆娘！闭嘴！难道卖掉小杰眼角膜的时候，你没有参与吗？！」
「都别说了！」我捂住耳朵大喊，「你们都该死！！！」
「小优，小优......」吴医生红着眼睛，拿下我遮住耳朵的手，轻轻晃动我的肩膀，「冷静点，今天晚上，就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是啊，给哥哥报仇的日子，我等了四年。
「都是你和他搞的鬼！」妈妈后知后觉，忘了害怕，瞪着我和吴医生，「你和他里外联合。他给我寄小杰被拐时的毛巾毯，你在家中放有小杰笔迹的字条。」
我看着她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好笑，不是嘲笑，是真的觉得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真是活该被我爸利用，骗得团团转。」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也包括吴医生。
「付春荷，你不会真以为我爸是看上你什么，想和你搭伙过日子吧？」
「我当然没有那么傻！我，我.......」
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缓了口气，「我们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的计划。而我也只是顺着他完美的计划进行。」
「什么计划？」
我走到凌天身边，用力踹了他一脚，「喂，别装了。还没有装够吗？好戏就要开始了。你也是主角。」
凌天紧闭双眼，不愿意睁开。
「吴医生，既然他还昏迷，那直接一枪送走他，没痛苦。」
「别别别！我醒来了！」凌天猛然睁开双目，完全没有刚醒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