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襄州到泽州,穿过大山是最近的路,因此很多人会选择从这条路经过,哪知道最近几年在这几十座大山中,兴起了一个风雷寨,风雷寨十分彪悍,渐渐地过往的行人就少了。
乐凝妙和小月被绑起来抬着往高高的山上走去,山路十分狭窄,几千级的天梯在密林的掩映中一路蜿蜒而上,隐隐看得到山顶上的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上是密密麻麻的粗犷的木屋。
乐凝妙眼珠子乱转,凝神记住周围的景物,打算一有机会就赶紧逃,小月则是一脸忧心地看着她,怕她会出什么事。
行了将近半个时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终于来到山顶,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将马车内的东西抬上来后说道:“大姐,他娘的东西可真重,保不准全是金子呢!”
为首的那个山贼居然是女子?乐凝妙吃惊地一把扭过头去看,果然,那人虽然高束着头发,一身男装,但是脖子上并没有喉结,身材也没有身后那些大汉那么高大。
“今日干了这一票,咱几个月都不用下山了,前阵子阿华她娘还嫌我穷,等这次分了银子,我看她不抢着把女儿送给我!”另一个大汉抹抹头上的大汗,哈哈大笑着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还是先打开验验货再说吧!”那英气的女子一扬眉,挥手道。
十几人顾不得擦汗,纷纷把搬上来的大箱子外的一层层油纸给撕开,露出了厚重的木箱子,打开木箱子,箱子里放了很多棉花,而深陷在里面的,居然是一把把火铳,另有一个巨大的箱子里,居然装着两门红衣大炮!
红衣大炮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制作精良的火铳,东倪国只有简单的突火枪,但也很少用于战场,从西域更远的地方运来的火铳,一般只有皇宫的顶级侍卫队才会有!
火铳乃是十分难得的武器,皇室十分看重,私下里是坚决不允许流通的,要是被发现偷盗火铳,可以不必上交宫内慎刑司,直接就地正法。
“火铳?”那女子倒也是识货的人,一眼就看了出来,眼底闪过淡淡的惊讶。
“格老子的!今日白干了一票,我说怎么那么重,原来是一堆破铜烂铁!”一个大汉狠狠地踹了木箱子一脚,踹的箱子摇了几摇,晃荡起淡淡的灰尘。
“就是,今日走的是什么霉运?老子累死累活的,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捞到,更别提娶媳妇儿了!”刚开始嚷着要娶阿华的那个汉子伸手摘下两片芭蕉树叶,一边扇风,一边恼火地吼道。
被乐凝妙刺伤琵琶骨的女子倒是很冷静,拿起一把火铳端倪了一下,问道:“大姐,火铳是什么?”
“这火铳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啊!可遇不可求,别的山贼就是干一辈子也捞不到一票这样的珍宝,今日可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那女子扬眉大笑道。
“大姐,不过一堆破铜烂铁,也就够我们熔炼了打几把刀,有什么好的?”急性子的汉子说道。
“别急,”她从身侧的一个箱子里拿了一把火铳,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圈,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且看!”
密密麻麻的丛林里有很多野生动物,在遮掩的十分严实的树叶间若隐若现,女子的眼力是极好的,她上前几步,对着丛林里一只飞奔而过的巨大的麋鹿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响起,只见一蓬小小的血雾溅起,火铳巨大的后坐力让女子的手轻微的颤了颤,一缕青烟自火铳的枪口散开,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女子得意地一吹火铳口的青烟,等着两个属下将那匹巨大的麋鹿拖到了山上来,麋鹿的脑袋被火铳打翻,显见已是死透了。
“这火铳打在麋鹿上尚是如此,你说要是打在人的身上呢?”
众人都露出狂喜的表情:“恭喜大姐得此珍宝!”
“有了这样的好东西,你说我们以后还怕官府的围剿吗?”
女子仰天大笑,周围的人也跟着大笑。
“我下令,今天晚上烹牛宰羊,大家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所有山贼举刀大声附和!
大家各自散开后,女子走到乐凝妙和小月面前,说道:“看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想必也是出身好人家,伺候人的规矩定然是懂的。别这么瞪着我,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这山寨里的女人粗手粗脚惯了,不会照顾人,搞得本寨主的压寨相公一肚子的怨气!只要你们让本寨主的压寨相公满意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有的是!”
女子一抬手,解了他们的穴道,一道劲气袭来,身上的绳子断成一截截全部脱落:“好了,只要你们乖乖地,自然会没事,要是你们想着逃跑,或者做出什么不利于风雷寨的事,本寨主有的是手段惩罚你们,能当上着风雷寨寨主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寨主英明神武,张翠花今日能跟着寨主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感激上天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想着逃跑呢?”乐凝妙嘿嘿一笑,立刻狗腿地巴结了过去,“寨主放心吧,我以后跟着寨主,定会为寨主抛头颅洒热血,为弘扬山寨的光辉事业而不懈奋斗!”
寨主有些恶心的避了避,乐凝妙却是不依不饶,扯着她的衣袖一口一个寨主叫得亲热,就跟见了亲姐姐似的。
“行了行了,本寨主知道你的心意了,”寨主皱着眉头退了老远说道,“我叫牛湘云,你以后在山寨跟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大姐就行了,关佩儿,将她们带去本寨主的压寨相公的房间吧!”
关佩儿捂着受了重伤了琵琶骨,怨恨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大姐,这个叫张翠花的女子甚是歹毒,被带上山之后又轻易变节,我看她狡猾的很,指不定是假意投降,想暗害咱们风雷寨的人。”
“关佩儿,今日之事本就是你疏忽大意在前,江湖险恶,张翠花偷袭虽然不齿,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你自己技不如人,又何必怀恨在心?你若再这样,长久下去,武功要到何时才能有显著的进境?”
关佩儿咬唇,满脸不服:“大姐,小心驶得万年船,唯有将这姐妹两人杀了,才能永绝后患啊!”
“风雷寨中很多人最初都是我们掳到山上来的,到最后不也安安分分的呆在山上为本寨主效命了吗?不过是两个细皮嫩肉的富家小姐,懂些粗略的武功,成得了什么气候?”
“可是……”
“罢了,我心意已决,你将他们带去檀郎的房中吧。”牛湘云挥挥手,明显不欲再说。
“是。”纵使心中又再多怨愤,关佩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领了两人朝寨子中心一座装饰的略为豪华的大宅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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