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别字,大家将就着看吧,想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关在红绸遮蔽的笼子里许久未见阳光,正午强烈的阳光刺下来,雪靳葵的眼里流下两行清泪,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亮光,像是珍珠一样,沿着白玉般的脸颊流到了下巴,真真是我见犹怜。
台上的红蝶对众人神魂授予的模样很是满意,摇了摇手中的精致的团扇,朗声道:“请各位公子出价竞拍吧,还是老规矩,谁出的价钱最高,便能赢得毛茛姑娘的初夜。”
“等等,红蝶妈妈,按琼雪楼的规矩,每个姑娘初次登台的时候不都要进行才艺表演吗?怎么妈妈不让毛茛姑娘进行才艺表演便教我们竞拍呢?要是这毛茛姑娘只是个虚有其表没有内在灵魂的空壳子,岂不是教我们的钱全都扔水里去了?”
一个尖细的嗓音叫嚷道。
乐凝妙瞧那人看去,只见那是一个身板瘦弱的公子,那公子的手里拿着附庸风雅的前朝名家所画的折扇,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扇着风,长得如女人一般阴柔的面上甚至还敷着厚厚的白粉,一身的浓烈的香粉味儿比楼里的那些姑娘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乐凝妙本能地对他有些反感,却听那老鸨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江南三公子之一的松节公子,公子乃是高雅之人,琼雪楼又怎敢寻些庸脂俗粉找公子的晦气?只是这毛茛姑娘甚是清高,她若是不愿意登台表演,红蝶也奈何不得。红蝶在此向公子保证,毛茛姑娘的确是色艺双绝、世间难寻的佳人,日子久了,公子自然会知道。”
青楼里总有些刚烈的女子,宁死也不肯沦落风尘,不过青楼这行乃是传承了千百年,治人的法子自然有的是,再刚烈不屈的女子渐渐地也会向命运屈服。软硬不吃的女子,倒真是难得一见。
红蝶这一席话,将大家的好奇心全都勾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朝笼子里看,男人都有征服的欲望,越是难得的东西,越是想要得到,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想要毁灭。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只是迷幻的梦境,猛虎只会狠狠的撕裂蔷薇,将这份美丽践踏进尘埃里。
乐凝妙冷哼道:“就这个不男不女的鬼样子,还妄称松节公子?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妙老大在我心中的最漂亮的。”小月小声的凑到乐凝妙的耳边,软软的说。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乐凝妙的脸不禁红了红,赶忙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一声,继续关注台上的事。
“红蝶,别卖关子了,毛茛姑娘的底价是多少?”另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穿着一身绣着福禄寿的紫色衣服嚷嚷道。
“美人如玉,昔日秦王愿意以十几座城池换赵王的和氏璧,便能说明玉的珍贵。毛茛姑娘国色天香,难道当不起倾国倾城四个字?”
底下的人心里有些打鼓,照红蝶这么一说,这姑娘今夜的身价只怕是又要破了江南四大楼的记录了。
红蝶一瞧众人的神情,便将他们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在众人都有些望而却步的时候,及时地说道:“正是因为毛茛姑娘倾国倾城,红蝶无法给她定一个合适的身价,所以今夜的竞拍,采用无底价竞拍的原则,你们便是出一个铜板,也是可以的。”
今日在场的人非富即贵,出一个铜板是绝对不可能的,红蝶这么一说,一方面让他们心里更加没底,另一方面也觉得眼前的女子奇货可居,无论出多少钱她都当得起,一时之间有些人开始犹豫起来。
出的低了怕被人笑话,出的高了怕等下竞争不过人家。
窃窃私语一阵后,那个浑身脂粉香味的松节公子朗声道:“毛茛姑娘如此高雅,岂能任你们这群粗人赏玩?我出五百两银子,毛茛姑娘归我了!”
“松节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把我赎出去好不好?小女子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一辈子!”在悲戚的哽咽里,女子的泪水流的更多,很快打湿了衣衫的前襟。
真会演戏!乐凝妙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一把!那日见雪靳葵真是妩媚到了骨子里,整个人都魅惑的张扬,今日在青楼见到她,却见她装的如此可怜,若不是见过她的真面目,差点连她都要被她骗过去了。
松节公子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不禁心软,问道:“敢问这毛茛姑娘的身价是多少?”
红蝶大大方方的一笑:“五千两。”
众人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贵到离谱嘛。
哪知道红蝶又说了两个字:“黄金。”
这时候众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一个青楼女子,居然要价五千两黄金,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东倪国国力强盛,可是在先皇统治达到最鼎盛的时期的时候,一年的国库收入也不过是一千七百万两白银,也就是一百七十万两黄金(这里采用的是二十世纪中期和末期黄金兑换白银1:10的兑换比例来算的,但小说的背景是架空古代,因为比较懒惰所以采用了1:10的兑换比例,希望亲们不要在这个地方纠结)。
松节公子脸色白了白,不再说话,倒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商人叫道:“我出一千两,毛茛姑娘今夜归我了!”
“你个大老粗,毛茛姑娘这等倾城绝色若是落到你手里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平白的糟蹋了人家姑娘!”一个黑脸的大汉道,“我出一千一百两,绝对不能让毛茛姑娘落到你这粗人手里!”
“你!”那肥头大耳的商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出一千二百两!”
“这么点小钱也好意思搬上台面?”一个油头粉面的锦衣公子嗤笑道,“爷我出两千五百两!”
肥头大耳的商人咬牙道:“我出三千两!”
“彭掌柜,我记得你家的财政大权是尊夫人掌管的吧?若是她发现这么大一笔银子不翼而飞了,你说你会怎么样?”黑脸大汉斜睨了他一眼,调侃地说道。
显然琼雪楼的大部分人都是认得那彭掌柜的,一见那黑衣大汉揭了他的短,众人想起他平日被夫人追着当街打的糗态,大笑声顿时不绝于耳。
彭掌柜气得脸上又青又白,终究是咬了咬牙,拂袖而去。
红蝶站上台打圆场道:“众位爷到琼雪楼来都是来找乐子的,何必提些不开心的事情呢?美人在前,可不能煞了风景啊。”
众人一听有理,那锦衣公子又说道:“爷我出三千五百两,还有人要加价吗?”
那黑脸大汉哈哈一笑:“好,够豪爽,我要是不加价怕也是对不起美人沉鱼落雁之姿了!我出四千两!”
琼雪楼里有人认出眼前这位黑脸公子了,不禁惊异道:“这不是前阵子护驾有功的曾雨田曾副将吗?听说皇上当场赏赐了他五千两银子啊!”
锦衣公子一听那人说这话,立刻冷哼一声说道:“我当你多有钱呢,原来全部身家也不过区区五千两,就不怕今日呆在温柔乡,明日就要住在破庙里喝西北风了吗?”
黑脸男子朗声笑道:“住在破庙里喝西北风又有何不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儿当如此!”
“难道你真要出五千两?”锦衣公子显然不相信。
“有何不可!”
“那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出六千两银子,今晚还有谁要跟我抢毛茛姑娘吗?”
锦衣公子的眼里甚是自得,显然不相信还有人会出价出的比他更高。
“公子,求求你救小女子脱离苦海,小女子一定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以报公子大恩!”那厢,雪靳葵哭的更加惨烈,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不过台下的男人大都是惯于流连风月场所的,就是有几分同情怜悯,也不至于施以援手。
“呵呵,看来你还没清楚你自己的处境啊?”锦衣公子冷笑一声,“来了这琼雪楼,除非是因为年老色衰被赶出去,否则你就得无条件地服侍男人!”
“求公子救救我,我什么都能做的,我会做饭、洗衣服、扫地……只要你能给我一口饭吃,我什么都能做的……”
“我司徒家最不缺的就是粗使丫鬟,毛茛姑娘这般国色天姿又怎能做这等低劣的事,还是好好钻研房事较好。”
“求各位公子、大爷救救我吧……我什么都能做的……我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只要你们救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雪靳葵的凄惨的哭声回荡在宽阔的大堂内,可是众人对她的处境就算微微动容也是无动于衷。
乐凝妙心想,雪靳葵这下怕是不好收场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红蝶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对台下的龟奴喝道,“还不快抬下去,好好收拾干净了给司徒公子送过去!”
此刻,女子的面上满是绝望,带着一种凌厉的决绝咬下无名指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铜戒指,戒指上镶嵌着的粗陋的石头被咬开,石头内原来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一些褐色的粉末。
粉末倒入口中,女子用力的咽下去,不过须臾之间,白色的泡沫便从嘴巴里不停地涌出来。女子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着,眼看就要断气。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红蝶的脸色很不好看,青楼要是出了人命可是要停业整修的,这让她的生意可怎么做?
“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她对呆愣着的几个龟奴嚷嚷道。
“不用请大夫了,请了也是没用的。”正当所有人束手无措的时候,第一排正中央的一位公子突然站起来说道。
那公子显然是西域人,皮肤很白,一头褐色的卷发,眼睛也是淡蓝色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十分深邃,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
“为什么?”红蝶问道,“还请公子赐教。”
“她用的是车禾国的茜草青,这种毒药车禾国的每个女子都会随身携带,一旦遭遇不测,便服毒自尽,以保证自己的贞洁。”
“敢问公子,这茜草青可有解药?”
“解药十分复杂,一时半会儿也配置不出,”他叹了一口气,看着笼子里还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女子,“好在我身上有一种药可以暂时缓解毒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身后的侍从,那侍从接过药丸走到台上掰开她的嘴,将药丸喂了进去。
“也罢,相见即是有缘,这姑娘若是有心寻死,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我便将她赎出来吧,也好过她就这么香消玉殒。”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对红蝶说道:“你刚才说若要赎出这位姑娘,需要五千两黄金,你这话还算数吧?”
“算数算数,”红蝶看到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眼睛都直了,“公子,人你可以带走了。”
“走吧。”
笼子被打开,那公子身后一个侍从立刻从台上抱起那女子跟在他主子后面走出了琼雪楼。
好戏都已经看完了,此刻的乐凝妙却是一头雾水,雪靳葵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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